元凝可不知道林樾那边的状况,若是知道,只怕要幸灾乐祸很久。
她在马车上被林樾‘报复’了一通,刚进入学院就用手腕擦干净了嘴巴上的口脂,面色绯红,只想安静地走到自己的课室。
却不料走到半道上,突然就蹦出来了个人,将她吓了一跳,差点一拳打了过去。
看到是杨清璃,她不由更加生气,瞪她:“你走路总是没有声音的吗?也不会说话?”
杨清璃昨晚被家人劝着(洗脑),还当是林樾已经与她成为朋友了,所以今日见到她就脚步轻快地过来,打算打个招呼。
却不料自己如此热情还被元凝给凶了一句,她不由嘟了嘴,那张在其他人面前不依不饶的嘴见到元凝,想到她之前怼自己的毫不留情,不由有些隐忍,嘟囔:
“我叫了的,你一直没有应,才走过来的。”
“你这人怎么总是如此……”
元凝见杨清璃如此憋屈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好应对。
小山见元凝朝他看过来,对她点点头。
元凝明白刚才是自己想东西入迷了些,于是语气好了不少,对杨清璃小声说了句抱歉,也打了声招呼。
她不知道杨清璃为何在学院与自己打招呼,客气说了声就打算走。
却不料杨清璃之前被她骂多了,如今见她还朝自己道歉,不由笑开了,脚步跟上了元凝。
凤芷渝最近生活很精彩,尤其是昨夜与那个一直看不起自己的三姐斗了一场,她颇有些志得意满,今日就想与元凝说说话。
却不料见元凝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元凝在学院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若是需要同伴一起学习,都是与她在一起。
凤芷渝有时候也喜欢她这样的独来独往,因为这样的元凝,只要自己想要找她说话,就能随时找到。
如今她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凤芷渝眯眼,心中顿时有了危机感。
……
大街上某处,平静的茶摊子那突然热闹了起来,不少出来置办年货的人顿下脚步,看得起劲。
茶摊子里,穿着粗糙棉衣的书生面红耳赤地推着对面宋赐递过来的一本书,大声呵斥:“你们少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这样污秽不堪的书,这不是我的,快拿走!”
宋赐看着手中那本《强势娘子只宠我》,又看着面色涨得发紫的穷书生,不解:
“就是在你这捡来的,看你之前如此珍惜的模样,怎么还不要了呢?”
书生长得高,但是瘦得脸上都没有肉,原本被娘子搭讪的喜悦已经消失不见,看到茶摊子边脸上带着八卦的路人,他欲哭无泪:
“你,你这娘子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他声音都小了不少,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都说了不是在下的,莫不是觉得在下家贫,才如此打趣在下……”
“不是你的你怎么知道其中内容,如何知道这本是污秽不堪的书?”
宋赐皱眉。
围观的路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大部分人似乎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故,看着书生的眼神更加戏谑。
书生真的要哭了,他之前丢了书还在心中咒骂那个盗书贼,心中可惜那本自己最喜欢的话本子,想着要是能找回来就好了。
如今……他只想将那话本子扔得越远越好!
谁知道这书能被一位娘子给捡到了呢,而且还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还给自己。
宋赐还要再说,林樾都忍不住了,直接伸手将他的后领扯住,将他给拖出了人群中。
宋赐如今的行径,他这个我行我素,略微缺德的人都觉得缺德,替那个书生觉得尴尬。
“你怎么拦着我?我还未将东西还给那书生呢!”
宋赐被拉到一边后,对林樾皱眉道,有些不满。
柴胡见宋赐又要回去,不由伸手去拦:
“少谷主大人,您就不要再去了,咱们等没人再还给人书生吧……”
给书生留点脸面吧,人家都要碎了。
凤缘国话本子盛行,男子爱看某些话本子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在神医谷都看到过好些大人偷偷看。但是,将这样的话本子公之于众,大庭广众下让人家承认这是他的话本子……
那的确是强人所难啊。
柴胡没看到这样的话本子,但是也多少能理解书生的尴尬。
宋赐不解:“若是自己所爱之物,珍惜之物,又怎能因为他人的视线而不愿意承认,不想要拿回去?”
柴胡欲言又止,那也得看是什么情况啊!
宋赐看着手中被看过多次,已经有破损但是仍旧看出是真心珍惜的书页,皱眉,心想,看来就算是他们珍惜之物,他们也能随时抛弃。
宋赐顿时更加嫌弃手中的东西,不屑轻笑。
突然想起曾经自己将这些物件偷来时的喜悦之情,他眼中的神色逐渐变淡。
他虽然一无所有,但是那些人好像也与自己差不多的。
自己并不用羡慕他人的。
柴胡并不知道自家少谷主的想法,见他将书给了自己,松了口气。
宋赐原以为大家对所失之物都是这样的态度,却不料到下午又打破了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