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里之城,七里之郭,武邑县地处边关,地势极为险要,城墙修建的高大宽厚。
离城二里的地方,设了拒马,几个兵丁在查验过往行人。
看到杨玄几个,领头一个军汉对大春二春说道:“你二人不是刚走,咋地这快又回来?”
大春赔笑道:“领了赈粮,我家族长要去当面谢过,这才又回返。”
说完掏出通关的凭证,一块木头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
军汉摆摆手,看也不看,就让几个人过去了。
城门处两个老军拄着大枪正在打盹,城头上倒是有披甲的军兵走来走去。
进了城门,顺着中央一条主路,穿过箭楼和两座高大的牌坊,来到了县衙前。
大春二春指着县衙旁边一处院子说道:“那王知事就在里面办公,只是这个时辰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杨玄示意大春过去探看一下。
大春过去进了院子,不多一会就出来了,远远的就示意杨玄他们过去。
杨玄过去低声问道:‘王知事可在?’
大春点点头,看向院子,低声道:“门开着,那王知事想是累了,坐在桌子上打盹,屋里没有旁人,只他一个。”
杨玄心说,这真是再好不过。
拉着杨九枝往里走,让大春二春在院子外面等,若是看到有人过来就高声咳嗽两下。
杨九枝怕见官,想想见官脚步都发虚,杨玄笑笑也不说什么。
进了屋子,果然只有王知事一个人在,手拄着腮帮子,打着盹。
杨玄站在杨九枝身后,轻声咳嗽一声,惊醒了王知事,却把杨九枝吓了一哆嗦。
王知事被人吵醒,心有不悦,看着门口两人,前面一个其貌不扬的乡下老头,矮着身子,向自己赔着笑。
“打扰上官,俺是杨家村的杨九枝。”壮着胆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上下牙打架,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家村?赈粮不是领了吗?摊丁的手令也签了,去而复返,这所为何事啊?”话到最后,已经冷冷的有些责备的语气。
杨九枝头上直冒冷汗,心里油烹一样,眼前发黑就想先跪下再说吧,见了官先磕头总没错。
身后的杨玄伸手拉住他,轻轻把他拨在一边,迈步进了屋。
双手抱拳,轻施一礼:“在下杨玄,杨九枝虽是族长,确是我亲侄儿。领了赈粮,只想见上官也好当面谢过。”
几句话不卑不亢,王知事见杨玄说话沉稳,气度不凡,倒也不敢小瞧了。
就是感觉杨玄的装束实在有点奇怪,一身蓝黑色的袍服,脚穿草鞋,头发短的像个出家人。
可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也不配让他堂堂一个知事多想。
只微微点头道:“本官分内事罢了。”
杨玄道:“大人高风亮节,小民佩服。却听我侄孙回去说,大人为了赈济一事日夜操劳,身体欠安,却不肯多歇息片刻,小民从小略通医道,刚才观大人面色,果然气血不足,精气亏损,为了武邑县万千百姓,敢请大人万万保重身体啊!”
王知事虽然贪财图利,却也最好虚名,杨玄几句话句句说到他心坎上,当下对杨玄不免客气了几分。
杨玄又说道:“听我侄孙说大人气血不佳,恐操劳过甚,小民心急难耐,才专程赶来。”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破布包,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过去,见王知事不肯伸手接过,干脆放到桌面上。
王知事见杨玄递过来一个破布包,心下就是一阵嫌弃。
他收礼见得多了,一般物件拿眼扫一下就能估算出价值几何。
这块破布看着就像在哪个乡下人身上现扯下来的一样,边角还崩着线。
不过人家刚才几句话说的得体,姿态又做的足,不当面看一眼好像说不过去。
心里想着无非就是拿一些乡野东西来,看形状断不会是铜,难道是块腊肉?
想想有这个可能,现在灾荒年景,饭都吃不上,乡下人手里有块腊肉还不当成宝一样?
脸上似笑非笑,伸出手,捏个兰花指,只用大拇指和食指指尖轻轻捏住布包一角,轻轻提了提,里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等王知事看清布包里的东西的时候,瞬间瞪大了双眼,从椅子上坐的笔直,满眼的不可思议。
那桌上,放着一颗人参。
全须全尾,如假包换。
好东西啊!
这东西随便拿到市面上找一家药铺,都能换十!还得是银子!
一两参十两银!
要是哪个不开眼的说拿铜来换,别说指鼻子问候他家祖宗,先唾他满脸一点不带含糊的。
“如此贵重,本官”
杨玄赶紧近前一步说道:“王大人爱护百姓,我等小民实在无以为报。我杨家村虽小,祖上却有一手拴宝的绝活,但凡山中地精,一根红绳一根银针,取之如同探囊取物!”
王文轩本想谦让几句,如今听杨玄话里的意思,可能手里不止这一颗?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小小的杨家村,居然有这样的手段。
“你是说,这”
杨玄心说,我最烦两种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