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瞧他神色变了,便让宫女尽数退下,只留下一名心腹在场。
但谢长琴很明显不习惯还有人留在此间,沉默着看向那人。
见此,皇后道:“有什么事,直接说罢。”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谢长琴可不是什么婉约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案子的时候。
他一开口,便是了当直戳的问:“姨母之前可是对顾家主母下过毒?”
什么?
他说什么?
皇后脸色一绿:“你这问的是什么话!”
她一掌拍在桌上,整个桌面的盏碗被震了个叮当响,一旁的心腹赶紧跪下:“娘娘凤体要紧啊!”
谢长琴却是没有动,他只是用幽深的目光看着皇后。
他不说话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皇后,皇后就算是爱惜他是妹妹的独子,此刻也忍不住恼火起来:“你什么眼神?是在将我当犯人审么?”
“不是在审犯人,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罢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三人,姨母做没做过,大可直接告诉我,我不是什么外人,也更不可能抓你。”谢长琴淡定向皇后解释。
但是皇后可不听他的话!
“你简直大胆!这样的腌臜事,你怎敢往我身上泼?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居然利用你来算计我!”她凤目一横,当即想到一人:“是不是顾妧九!”
她是姜氏的女儿,又是谢长琴的心上人,除了她之外,皇后还真想不到别人了。
“不是她。”谢长琴赶紧否认道:“是侄儿自己查到的,有线索指向了姨母……”
他?
皇后要是信了可就有鬼了:“你好端端的查这个做什么?想要为她掩饰?”
她在后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够让阖宫上下对她无比尊重,能够被天下人称之为贤后,可不是光靠和颜悦色换来的。
而是她有一双敏锐的眼眸。
“姨母也知晓我喜欢她,想要讨好她也是应当的。她娘身子一直不好,我觉得蹊跷,便随手查了查……姨母,此事你告诉我无妨,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谢长琴不慌不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算是一流之中的一流了。
“我没有做过,给人下毒这种事,我还不屑于去做。此事不管是你在查,还是她在查,你们都最好消停一点,不要想着攀扯我。”说完,皇后指着门口:“请吧!”
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再留在这里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谢长琴向皇后行礼,笑了笑说道:“姨母没有做过只管说就是了,又不是说这事就是你做的,非得要逼着你承认。侄儿先走了,改日再见!”
他起身,大大咧咧地离开此间。
他走后良久,皇后才面色沉重的坐在一边,目光冷冽地看着眼前的盆景:“他是如何知晓的!当年的事,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心腹宫女剪去盆景上枯萎的叶子,道:“兴许是当年还有漏网之鱼?皇后娘娘,可要派出人手详查?”
“当然!当年没能够立马要了她的命,可不是为了让她给我致命一击的!想个办法去将当年相关的人手都处理了!一个都不要留!”皇后胸口起伏一瞬,闭上了眼。
真是罪孽啊。
当年之事,本来应该在当年就了结了,谁也不会想到,这姜氏竟然能活到现在啊……
是夜。
皇后宫中走出一名鬼鬼祟祟的宫女,她着一身黑衣,几乎溶于夜色之中,目光左顾右盼,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人。
坐在屋顶上的谢长琴低眸看到人影,将手里的酒壶放在身旁,起身将脖颈处的黑巾拉上,遮住了面庞。、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真的以为能够在他谢长琴的面前撒谎么?
不,不要做梦了。
他悄无声息的从屋顶跳下来,如一片羽毛落地,没有任何的声音。
跟在那人身后,他目光紧盯着那人,一直到宫墙之处,她一个飞身跳上了墙。
皇后娘娘身边竟然还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果然是不简单啊。
谢长琴一跃而起,那人已经稍微拉开了一段距离,但还好,他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人前往的位置。
是平民居住的街道……
一路跟随,直到那人在一处院落前敲了敲门,独特的敲门频率组成暗号,顷刻,那小院的大门被打开,她身形一隐,进入其中。
姨母啊姨母,你究竟有多少的秘密啊?
谢长琴叹了口气,赶忙跟了过去。
进了院内,那宫女放下脸上的面纱,和对方确定过身份之后,这才开始吩咐命令。
“主子有令,当年参与事情的人,杀无赦。”说着,她将一金黄的令牌展现在那人眼前。
借着烛火查看,确定是皇后娘娘的令牌没错,那人才点了点头:“可有约定好期限?”
“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要知道,那个查案的人是顾妧九和谢长琴啊!
要是顾妧九一人也就罢了,偏偏还带了个皇城司武德史。
他查案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是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