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妧九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对他柔柔一笑。
或许有朝一日顾妧九会这么做吧,但不是现在。
“自你与太子解除婚约之后,媒婆快要将门槛给踏破了,你可有属意的人选?”顾长风将方才的话题转移,快得让顾妧九差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兄长要亲自把关?”
“那是自然。”顾长风点头,双手背在身后仔细想了想:“像几个国公的子弟与你门当户对,但是品行低劣者颇多,要寻个如意郎君可不简单。”
“朝中几家清流家中较为朴素,你嫁过去虽说用嫁妆也能风光,但也只怕会被人诟病,这婚事可不好定夺。”
三两句顾长风就替顾妧九扫掉了不少人,其中还有许多是他的同窗。
包括陈熙末和王卿鹿。
这两个家伙能够被顾轻月骗了,说明也是脑子简单心思单纯的,这样的人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相处下去,确实是不错。
可一旦家里有了美妾,开始争风吃醋了,那他们可分辨不清谁真谁假,谁好谁坏的。
“那依照兄长所言,谁算是好人选?”顾妧九眼神亮亮的看着顾长风,心中感慨不已。
这是前世永远无法拥有的美好记忆,她真恨不得将此刻珍藏。
“找不到。”顾长风摇了摇头:“无人配得上我们家阿妧。”
他回头对上顾妧九的眼眸,眼神之中的爱惜毫不掩饰。
他不敢想象,如果顾妧九没有选择对顾轻月反击,而是如顾轻月所愿那般被栽赃陷害,自己现在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她。
更无法想象阿妧到时候得受多大的委屈。
心头涌上的愧疚情绪让顾长风忍不住多疼爱这个妹妹几分……
“其实,妹妹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顾妧九对他笑了笑:“兄长觉得,秦亦风如何?”
二皇子秦亦风!
现在的皇城司二把手?
顾长风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一想起那日秦亦风从顾妧九的卧房窗口滚出来,他就莫名觉得秦亦风不像是什么好人。
但是……
“你喜欢?”
好直白的一个问。
不过顾妧九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点了点头。
来真的啊?顾长风感觉眼前一黑。
“从大皇子换到二皇子,阿妧你究竟怎么想的?”顾长风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顾妧九蹭着他带起的风,惬意的笑了笑。
秦亦风也不是不好。
毕竟那张脸长得确实是惊为天人,银发蓝瞳也是全国独一位。
但他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二皇子啊这可是。
要是顾妧九嫁给他,秦昭然会不会认为顾家改变了立场?以及,他对秦亦风会不会滋生更多恨意?
现在还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差距,可等到陛下百年之后呢?
作为兄长的顾长风想了许多,但嘴上回答的,却还是一句:“你开心就好。”
顾妧九忍不住笑了,看来兄长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来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秦亦风是哪里得罪他了,居然让他这么勉强的咽下。
“反正你也才刚及笄,不着急成婚,家中有钱,就是养你到老死都足够。”又补充一句,顾长风可是操碎了心。
还年轻,不着急。
能说出这样的话真好。
可顾妧九还没有到松懈的时候……
“兄长好好读书,坐到父亲这个位置以后就不怕有人欺负妹妹了。”顾妧九拍了拍他的肩头:“任重而道远啊!兄长可有信心蟾宫折桂拿个状元?”
顾长风二话不说打开了顾妧九的手:“没信心!那江尧……简直就是个怪物!”
他这辈子读书什么时候不是顺顺利利的?写的文章哪次没有被先生当堂赞扬?
但自从到了国子监,便一直被江尧压上一头。
一说起这个他就头疼极了。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千古奇才?顾妧九凝眉,心里越发觉得前世搜索不到江尧的影子奇怪。
他前世就好像被彻底抹除了一般,也不知道有没有顺利的进入国子监。
难不成因为兄长在国子监帮了一把,所以事情变得大不一样了?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顾长风多次嘱咐苏芽,要她少给顾妧九用些冰沙或者性凉的膳食,这才起身离开。
顾妧九没有着急着让顾长风推行政策,而是先行去找了一趟父亲。
彼时顾才应才与同僚商议完下半年的税收事宜,拟定好了大概让其交给圣上后,便听到顾妧九来找他,赶忙让人将她迎进来。
“这大热的天舍得出门了?”他笑盈盈的打趣顾妧九。
“这不是要事要与父亲商议么?”顾妧九落座,了当直戳问:“早先陛下曾有意改革科考,让女子也可参加科举,不知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除去勋国公的阻挠,朝中还有几人反对?”
开口就是这么凌厉的问题,看来阿妧不是来找他这个父亲谈天说地的。
“此事无法推举到全国。”顾才应摇了摇头,说道:“除去许多男子不愿意之外,还有许多女子固步自封,认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