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艺?”夏晴晴望着眼前在老板椅上安然端坐的女子,有些惊讶地发问。
“嗯哼。”林楚歌点了点头,眼前摆着的正是《少年新国风》的策划案。
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而后简单介绍道:“唱歌、跳舞、古典乐器,亦或者是吟诗作画什么都行,不过还是得注重一点表演性,最好还是前三样。我虽然给你争取来了上镜的机会,但你还是要象征性地过一过海选的。毕竟到时候海选视频会剪辑后播出,如果太水,肯定也会引起质疑和争议。”
夏晴晴有些不安地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歉疚地招认:“可是我……我没有什么才艺。”
从小,家里就以更为漂亮也更为会来事的长姐夏盈盈为中心,所有重点进修的机会,都是属于她一人的,而那些才艺培养的机会,自然也是属于夏盈盈一人的。
倒是并非是因为家里出不起这个钱,相反,夏家为了培养出两个名门淑女的好苗子出来,几乎愿意倾尽全力。
她之所以出身并不算贫困,却没能够有一点才艺,只是因为夏盈盈从不愿意跟她学习一样的内容。
但凡她流露出一点
想要与夏盈盈学习一样东西的念头,最后总会遭到夏盈盈如排山倒海般的排挤。
曾经,她和夏盈盈一起学过舞蹈,因为有一次舞蹈老师夸赞了她一句动作标准优美,隐约流露出推荐她去参加市内比赛的意思,夏盈盈便联合舞蹈班的同学,将她锁在了舞蹈室里整整一个晚上。
而回到家里,夏盈盈只称不知道她究竟是去哪里了,但是似乎隐隐约约有看见几个校外的不良少年似乎有约她去干些什么。
家人一向偏爱夏盈盈,自然也对于她的说辞深信不疑。
她是在第二天才被来清扫的校工发现的,这才就此被放了出来。才刚回家,便被父母不由分说地联合毒打了一顿。
她也试图过争辩,甚至试图带他们去学校里证明,然而舞蹈班里的所有同学多半都迫于夏盈盈的威势下,不仅并不作证,甚至还统一口径,说的确看到她跟校外几个不良少年有来往。
结果可想而知,她被怒极的父母关禁闭了足足三天,最后被放出来的时候,几乎连吃东西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并不是个例,反而是寻常。
并非是没有反抗过,只是每
一次的反抗,换回来的都是更为强烈的报复。
有时候她几乎怀疑夏盈盈的精力是不是多到用不完,否则怎么能够在忙碌紧张的学习生涯中还能想出那么多招数来对付自己?
然而这个问题,她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了。
最后她终于明白,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争抢夏盈盈的风头。
于是,她也当真放弃了挣扎,从此只按部就班地学习,再不提什么才艺的事情。
夏盈盈既然不想让自己学,她便不学就是了,总要比活着的每天都要心惊胆战,不知道自己进门时迎接自己的会是一盆搭在门上的脏水,还是一个肮脏的粉笔擦,亦或者究竟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被人从后推一把,又嬉笑着跑开。
她受够那样被霸凌的日子了。
倘若对象是别人,她尚且可以尝试着告诉父母来解决,然而偏偏对于自己最大的霸凌者是夏盈盈,她的姐姐。
父母是绝对不会相信在他们面前乖巧懂事的夏盈盈会对自己做出那么多可怕的事情来的,自然也谈不上为自己主持什么公道。
她在最后一次被父母郑重其事地教育“小孩子不要总是嫉妒你的姐姐,不
能够撒谎”后,终于是不再对于自己的父母寄予希望。
从小到大,在每一次的文艺晚会,才艺比赛,等等一切可以出风头的场合,永远都是夏盈盈的主场。
她在面对“身为才艺女神的妹妹为什么什么都不会”的质疑时,也只能够笑一笑,不再去做任何的反驳。
没有用的,她说的一切话都是没有用的。
人们不过只会相信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事实而已,而偏爱和利益至上,会蒙蔽住他们的眼睛。
想到那段并谈不上愉快的童年经历,夏晴晴也禁不住有些黯然。
从小到大,自己便一直活在夏盈盈的阴影之下,不敢要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敢提出任何意见。
就连到最后,自己的婚姻,也是因而夏盈盈不要,才强行塞给自己的。
想想,自己的这一生还真是狼狈得可以。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抱歉地对林楚歌说了一句:“对不起,楚歌姐,让您失望了。”
她看得出来,林楚歌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幸运,让她能够一眼相中自己,但是……她显然并不足以成为明星。
夏晴晴说得恳切,然
而跟前的林楚歌却是有些疑惑地抬起了眼睛来,古怪地望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失望的?”
她如此一问,将还沉浸在颓丧情绪中的夏晴晴也给问懵了,只怔了怔,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有才艺……所以,所以没有参加这个比赛的资格。”
越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