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是笑着的,似乎只是几句刻薄的玩笑话而已,然而眼神却是凌厉的,自带着一股让人凛然的气场。
那老太太一时间脸上的笑容也终于是快要保持不下去了,只皱紧了眉头,瞪了瞪眼珠子,似乎是想要营造出一种泼辣的模样,奈何眼神躲闪,总有些行为畏缩:“小姑娘,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哦!我们是傅娇的亲生父母!平时亲得不得了的呀!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呢!”
林楚歌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入眼底,只是轻飘飘地一哼,依旧是半点都没留有情面:“您二位是傅娇的父母,又不是我的父母,管我怎么说话呢?”
“你……”那老太太估计也没有见过这样横的,当即只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坐下了。
那老头见老伴吃了亏,终于是开口了,却是恶声恶气地道:“我不跟你说话了!你去找你们领导过来!我们要跟你们领导谈话!”
林楚歌明明白白地再度翻了一个白眼:“要找自己找去呗,我都已经让你们跟着进来了,你们还要怎么样?真当自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了,还需要派人来三催四请
地接见?”
顿了顿,她低下眼睛来,半敛着薄薄的眼皮,继续玩着手指甲,语气很是散漫,字字刻薄:
“不过说实在的,你们这事儿吧,也实在不关咱们领导什么事儿。娇姐的遗产还好好地放在那儿呢,但是人不留给你们,这有什么办法?怎么着?领导还能够把娇姐的魂儿给招出来,约她来喝茶谈谈心,好让她回心转意,还是去过户几套房子给你们养老……哎哟,那这事儿您二位不应该找我们领导啊,您二位应该去找道士大仙儿什么的啊。这种死人的事儿,找道士总要比找领导好多了吧?”
说着,她抬起眼睛来,笑意盈盈地前倾过半个身子来,状若认真地建议道:
“对了,您二位如果真的想要找道士出马的话,我年前倒是还真结识了一个不错的道士。口碑很好的,收费也便宜。我听人说挺神通广大的,指不定还真能够帮忙。毕竟这种事儿嘛,我估摸过去业务都是相通的。您二位如果需要的话,我把那道士的名片推给你们呀?”
她这副始终不按照牌理出牌的聊天方式,在使得跟前两个老人脸上茫然了半天后,终于
是那个老头率先反应过来他们被绕进去了,继而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屁话!我们这趟是认真来的!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老大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
林楚歌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往后仰去,躺倒在了老板椅的黑色皮质靠背上,眼神也随之冷了下来,“您二位倒是真不开玩笑,但是嘴里可句句都不是人话。”
“你……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反正你们的话我也听不懂,不如去找牛头马面说道说道,应该会更管用点吧。”
林楚歌懒散地打着哈欠,摆明了一副不为自己说的所有话负责的样子。
她越是如此做派,反而让跟前的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慌乱起来,只强行拔高了声音:“傅娇是我们的女儿!”
“我知道我知道,您二位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了。”
林楚歌掏了掏耳朵,“不过就算她是您二位的女儿,也不代表她死后的财产就得落到你们的头上。人是有留遗书的,并且早就在去世前找律师来做了财产公证,明白么?”
那老头恼羞成怒:“我不明白你说的什
么混账话!什么律师什么遗书的!我根本听不懂!我只知道傅娇是我们的女儿!她是有人寿保险的!还有我知道她在这里混得很好!有车有房有钱!怎么可能一死就都没了!肯定是被人给私吞了!我们现在来讨个公道,要回我们女儿这一辈子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有什么不对!”
“没说没了呀,谁说没了的?”
林楚歌睁大眼睛,一脸懵懂的样子,眼睛却浸着嘲讽的笑意,继而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当然,我也理解您二位跟社会脱节太久了,不怎么听得懂人话,那我就再清晰明了点跟您二位解释:傅娇啊,她确实有车有房有钱,并且还有不少,也确实买了保险,但是人不想留给你们。为了不留给你们,所以在去世之前啊,已经让律师来,将财产的继承权让给别人了。除此之外,她还将所有保险的最终受益人都填了人。这样,您二位就什么也得不到啦!”
她的语气轻快,充满了残酷的天真意味,很是刺耳,一时间竟惹得跟前那两个老人一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林楚歌冲着他们眨了眨眼睛:“我这样说,您二位能
够听懂吗?如果听不懂的话,咱也没什么办法了,不如您二位自个杀,去阴间找娇姐好好问问?反正您二位也听不了人话,不如去听听鬼话比较好?”
她平日里少见这样刻薄蛮横,但如今表演起来,却也是行云流水,出奇自然,几乎让她自己都怀疑她的骨子里是不是本身便有刻薄的基因,如今被这些妖魔鬼怪们一激发,便全给发挥出来了。
那老头细细琢磨了一遍林楚歌刚才的话,当即气得几乎全身发抖,只立马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