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骁微微颔首,却又极轻地摇了摇头:“只是猜测,具体原因还在查。毕竟也只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太过心急不过是徒费精力而已。”
林楚歌想了想:“所以你故意将自己伤重的消息放出去,让所有人都觉得你这段时间不会有自理能力。而公司内鬼在这段时间里必然会转移或销毁一些证据,亦或者是会出现别的动静……到那个时候,就好引蛇出洞,一网打尽了,我说得对不对?”
路世骁望着她,挑了挑眉:“变聪明了。”
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只张牙舞爪地抗议起来:“本来就也不笨!”
闹过以后,林楚歌也回复了正经的神色,只一脸肃穆地举起右手来,跟他保证:“我会保密的……不过不包括我们儿子哦。”
虽然路世骁并没有跟她太过强调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她多多少少也可以感觉得到。
若只是普通的泄密,犯不着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犯下这种人命官司。而有能耐以及经济实力花钱买命的,定然也不是普通公司职员,很大可能会是集团高层人物。
如果内鬼出自于这个层次,那么路世骁如今在公司里的处境,的确可以说
是艰难。
只看这一次,用这个法子是否真的能够引出内鬼来了。
想到这里,她搭着下巴喃喃自语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这四五天时间应该还不能出院。毕竟你对外散播的是你脑部重创,持续昏迷,听起来还挺严重的。”
“嗯。”
“唉,”她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那么只能够委屈我,继续扮演一段时间的被弃怨妇了。”
说罢,林楚歌还装模作样地抽抽噎噎了几下,一副好似承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路世骁明知道跟前的这个小女人是在演戏,偏偏拿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顺应着她的话风点头,温温和和地回应:“委屈夫人了。”
林楚歌浑身一哆嗦,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把“虎躯一震”。
她原本只是想要恶心这厮,没曾想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处变不惊,甚至反将了一军。
没意思,没意思。
她在心中怨念,随即拍拍屁股就起身要走人,才到门口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抿了抿唇:“你……要小心。既然那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要你命,也有非常大的可能会到医院来下手。虽然我知道你本事比我还要强得多,但是总
之小心是没有错的。”
她知道路世骁既然跟自己是同样的出身,必然不会惧怕这些花招,也早便能够想到那人的操作。
但是作为妻子,她总是想要啰嗦两句,这才觉得心中安定。
路世骁笑起来,面上没有丝毫不耐,只点头答应了:“好。”
林楚歌这才重新换上了那一身装扮,继续伪装成了一个医院的打扫阿姨,佝偻着身背,推着清洁推车出去了。
好在这一次她的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没有碰到折返回来的许婧怡。
出了大楼,她迅速找了个地方卸下一身装扮,而后将清洁推车还给阿姨后,便赶往了路肖农所在的病房,却见里头一片空空荡荡,在寻觅不到那个小家伙的身影。
奇怪,如果只是去拆石膏的话,应该早就已经回病房了……
虽然知道路肖农虽然年纪不大,但心中还是有主意的,又受过组织内专业的训练,应该不会真的走丢,然而在望见空床的一刹那,林楚歌心中还是难免一慌,下意识地就要打电话给他。
正也在这个时候,身后陡然响起了一声稚嫩的童音:“妈咪?”
林楚歌身子一顿,随即立马调整好了一脸横眉冷对
的神情,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去,准备好好教育一番。
然而她刚转身,却见路肖农一脸若无其事地将两个打包盒放在了她跟前的桌子上,语气分外从容,带有几分小大人的老气横秋:“见到爹地了?”
林楚歌刚刚要燃起的怒火一下子偃旗息鼓,只不可置信地望向跟前的小包子:“呃……你怎么知道?”
想起自己在不久前,还在这个病房内对自家儿子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去看路世骁的场景,她便觉得有些尴尬。
路肖农的面上倒是一派冷静,遗传了他爹那副波澜不惊的神韵,听到此也只是吐槽了一句:“大人真是别扭。”
“咳……”老母亲林楚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只能尴尬地咳了两声,好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而后又匆忙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刚才那段时间去哪里了?……咦,对了,你打包了什么回来?我怎么闻到胡椒味儿了?”
路肖农假装听不出来她的转移话题,只有条不紊地将打包盒拆开,分好了筷子,一边说道:
“哦,我跟护士姐姐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起医院外头有家做猪肚鸡的粤菜馆子,虽然店面不大,但
是手艺还不错。我想妈咪你应该也不会这么早回来,就去打包了一份回来。您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应该除了飞机餐外什么也没吃,先吃点肉对付一下。另一份是我给自己买的草莓蛋糕,不知道这家店的好不好吃,我看到店里人多,就顺便买了一块……”
他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