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林楚歌便感觉到周遭气氛似乎有些僵凝。
准确地来说,是她身边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僵凝。
然而待得她抬眼望去时,却见路世骁的面上又的的确确探不出什么究竟来,当即也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难不成是自己感觉错了?
她原本已然想要跳过这个话题,路世骁却是骤然开口追问了一句:“暖男?”
这个词汇对于他来说,显然有些艰涩。
“……都说让您多上上网了。”林楚歌头痛扶额,决定未来有空一定要跟他多普及普及网络大势。
毕竟听说他公司这一届的实习生已经是95后了,再不跟他普及一下,他未来或许就要听不懂手底下员工的报告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林楚歌又顺嘴敷衍了一句:“反正就是很暖很贴心的那种男人,人人都爱他。”
“人人都爱他?”路世骁试探性地重复了一句,一时间语气有些奇怪。
林楚歌却没有发现这等诡异,只当做是科普性工作,点了点头后,又撇了撇嘴,若有所思道:
“但我觉得他人看起来似乎有点太花了,感觉像是那种手机通讯录里女人排名从a到z,个个都标注上生理期和吃饭
忌口的男人。不过这样的男人本来就长得好看,做事又要比他人都上心,再加上做你身边的助理年薪应该也不低,算是个高富帅了,会有大把的女人扑上去好像也并不奇怪。”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阵,而后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从路世骁的口中说出,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不禁疑惑地瞥了一眼他:“你突然间问这个干什么?你难不成要给魏助理介绍女朋友?别了吧,我看他的样子像是能够分分钟拉来一票女友团助威的人。”
路世骁在心里默默地在魏助理的名字后打了个勾,又暗自决定以后还是要少让他跟林楚歌接触,面上却是纹丝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没事儿,就是问问。”
“真的?”林楚歌怀疑。
凭借她对于他的了解,这个男人可不是会有事没事突然间问些废话的人。
“嗯。”路世骁依旧一脸平静,只是转过了头去,“哝,那边好像快要吵起来了。”
虽然他这等转移话题的方式稍显拙劣,但是碍于八卦的好奇心,再加上又是自己前一天晚上策划的重头戏,林楚歌还是分外没骨气地被骗得转过眼去,望向他所指的方向。
方才
他们在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客厅里的其余人看起来就没有这么痛快了。
来人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朝着闫老爷子点了点头:“这位便是闫老先生吧?”
闫老爷子虽然心头有怒气,但是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尤其亲和友善的,如今只冲着他招了招手:“坐吧,刚泡好的茶叶,您也喝一些,我们慢慢聊。”
“老先生,不必麻烦了,我今天过来本便是来送个文件,然后就要去忙了。”
“哦,那好。”闫老爷子也不欲强留,只又一字一句,颇为谨慎地问道,“听说,您是来送有关于我的孙女,闫东满的住院材料的?”
“正是。”那人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了闫老爷子跟前的茶几上,而后又问道,“因为其中有些经济上的事情,所以特意来了一趟,以做说明。”
眼看着闫老爷子就要拆开那个牛皮纸袋,方才还嚷嚷着“自己不管了”的徐瑞萍到底是又坐不住了,只一把站了起来,咄咄地逼问道:
“什么经济上的事情?能有什么经济上的事情?你什么意思?”
她的双眼都好似冒着火一般,想要将跟前这个上门来的“灾星”给烧毁殆尽
,也想要将那个牛皮纸袋里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烧毁殆尽。
那人望向如今面目狰狞的徐瑞萍,依旧是温文尔雅地说道:“夫人,您不要太激动。如果对此有所疑惑,我一会儿可以跟您慢慢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徐瑞萍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继而又飞快地望向了闫老爷子,“爸,您听到了吧,这就是来讹钱的!不然怎么会张口就要提钱?早就说过了,这是不可能的……”
“你住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么?”
闫老爷子翻看了几页病历后,眉目紧皱,面沉如水,显然很是愠怒。
但碍于有外人在场,一向好面子的他到底没有多言,只是忍耐着火气,望向了跟前来送资料的年轻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那人来的时候显然已经受过了魏助理全方面的嘱托,如今从善如流,分外的不慌不忙:
“闫老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昨天闫小姐跟公司里头的同事们一起去聚会,聚会上玩游戏时,闫小姐大概是忘记了她的鼻子……呃,在整容手术后尚且没有恢复完全,而且垫过鼻尖以后,医生也是都不建议做向
上拗折的举动的。但闫小姐还是不慎做了一个……猪鼻子。”
一边说着,那年轻人似乎是怕闫老爷子理解不了他的话,还自己示范了一个猪鼻子的样子,弧度很是标准。
在旁边围观的林楚歌险些失笑,而后忍不住拽了拽路世骁的衣角,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