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只手上的电击棍,如今也随着血豹一步步前行,而在阶梯上碰撞出“嗒”“嗒”“嗒”有韵律的轻响,好似催魂一般。
男人也在这等响动之中,将嘴边噙着的狞笑加深了一些:“小鬼,你很聪明,也很厉害,但是有时候,不应该有的聪明才智会要了你的命。”
一直沉默着的路肖农,便是在这个时刻,突然间开了口:“那可不一定哦,叔叔。”
他故意用着天真无邪的童音,眨巴着一双眼睛,像是懵懂无知的孩子。
然而那脸上沉浸着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冷意。
即使是血豹,如今在乍然听得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仅仅是在这一瞬间,那个身影便如同一头敏捷的年轻猎豹一般,从仅仅相隔几阶的楼梯上俯冲下来。
他的速度着实是太快了,快到甚至连一向谨慎小心的血豹,如今居然都没能够反应过来。
待得看清他的身影时,他已经被照着胸口踹了一记窝心脚,从楼梯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而那个小小的身影只是轻巧地攀着栏杆扶手一转,敏捷地躲过了血豹在倒下去时掷出的手电筒,继而又轻快地跳了下去,
就要往他的脖颈上再补一拳。
然而男人显然也并非吃素的,在经得这一记完美的偷袭以后,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只飞快地在地板上一滚,躲开了路肖农那充满狠劲的一拳,继而警觉地问道:“你是组织派来的人?”
雇佣兵组织内在训练时拥有着同样的拳脚训练,虽然普通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然而真正在动手的时候,只要同为雇佣兵,是一定能够发觉对于动作处理时的相似之处的。
路肖农冷着脸没有开口回答,只闷声不吭地追随着血豹闪开的动作又补了一拳而去。
血豹虽然并没有得到回应,然而如今见识到这个小孩漂亮的身手时,心下已然有了定数,当即容色更为阴狠起来:“好啊,我都已经被组织除名了,没想到组织管天管地,居然还管到我这里来了。不就是杀了一个林楚歌么,至于追杀我追杀到这种境地么?既然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在听到那句“不就是杀了一个林楚歌么”的同时,路肖农的神色微妙地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便是在这晃神的空档,血豹已经抓紧了几回,挥起一拳,就冲着他的面门而去。
与此同
时,他也往下一扫腿,似乎是想要别住他。
路肖农躲过了直击面门的那一拳,却没注意到下盘的受袭,当即已然被血豹陡然伸出的一只脚绊倒在地。
然而沾地却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便是一个鲤鱼打挺地爬了起来,恰恰夺过了血豹那砸过来的电击棍。
血豹一棒未中,脸上的冷戾更为深沉了一些,只邪笑起来:“身手不错,看来你在组织新一批的学员里头,应该是佼佼者吧?不过你可好好想想,我可是你的前辈!”
话音未落,他又是一棒挥去,趁着路肖农想要避让,他又握拳朝着路肖农的腹部而去,是一招声东击西。
未曾想路肖农的走位却要比他想象中得还要灵巧,只利用那比大人矮小太多的身量,闷头如同鱼儿一般钻入了这套攻击中的盲点,继而陡然反身一别。
血豹平时只跟差不多身量的人干过架,倒是从来没有过跟一个小屁孩干架的经验,如今自然少算了这重要的一点距离,身子一踉跄,差些要摔倒。
他才刚刚稳住身子,膝盖内侧已然被踹了一脚,直接单膝跪倒在地。
待得他循着那股力道挥舞过电击棒的时候,那个小巧
的身影却又好似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他本估计好了的位置上,竟是半点也不由得他的想法走位。
“妈的!”
血豹吃得了这一亏,只觉得自己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给羞辱了,如今彻底被激怒,只怒声骂了一句,反身就要去寻路肖农如今身处的位置。
然而突然间,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临时改变了方向,只猛然抓过了如今已经晕倒在一旁的跛脚女人,挥起一拳就要朝着她的面门砸去。
刚才看起来,似乎这两人处得还挺情深义重的,居然能够让这个女人不惜舍身也要换取这个小屁孩的安全。
既然如此,他不相信这个小屁孩如今会放着这个女人的安危不管。
如果不管,他就当着他的面,狠狠地用棍子将这个女人的面门砸个稀巴烂,看看他什么时候会崩溃。
路肖农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陡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招数,面上微微一白,哪怕心中明确地知晓这是那个男人威胁自己的手段,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从小爹地就教育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何以谈成长?
他如今也是这么想的。
见
得那个小鬼果然心软,血豹的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来,手中的电击棍已经蠢蠢欲动。
就在路肖农反身挡住那个昏迷了的跛脚女人的同时,那男人已经将那电击棍朝着路肖农的头顶狠狠地砸下去。
他如今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干脆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