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看着娇姐那副仿佛历经沧桑的样子,本下意识地有些想笑,然而很快又想起来,娇姐本身在爱情方面是历经沧桑。
虽然不知道她跟陈林导演的那一段究竟是因何结束,又是为何如此决绝地不回头,但眼看着娇姐这些年来身边的男人如同过眼云烟,从未有一个男人能够真正留下,便知晓,娇姐心中大抵还是有放不下的什么东西。
她心中如此想着,只挪了挪身子,摁下了她那又要掏出烟盒来的手,皱着眉头阻止道:“少抽烟,少抽烟,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什么事情都得要有节制,不然身体会出问题的。”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只觉得自从她接下了陈林导演的这部戏以后,娇姐抽烟好像愈发的凶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担心她是否能够抓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还是因为……这部戏的导演。
娇姐只是冲着她嘿嘿一笑,趁着她不注意,已然从那扁扁的烟盒之中抽出了一根来,点上了火,冲着她有些挑衅地喷了一口呛人的烟雾,而后才懒懒地说道: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你娇姐现在的乐趣也只有抽烟
喝酒泡仔购物了。你啊,好好地演戏,好供应我这吃喝玩乐的费用,此外跟你的男人好好处,这就可以了,就别剥夺我那人生中四分之一的乐趣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是带着迷离的笑,好似微醺一般透露出媚态来,然而眼神却是清醒的。
林楚歌望着她的眼睛,继而也只能放弃了继续劝诫的念头,只顺遂着她方才挑起的那个“泡仔”的话题继续进行下去:“娇姐你最近交了新的男朋友了吗?”
娇姐差些被口中的烟呛到,继而故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嗨,你这小祖宗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啊?”
“刚分手!”
娇姐没好气儿地解释了一句,将那丰腴的身子重重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双眼望着天,嘴上还在骂骂咧咧着:
“说是我这人,一心只想着工作,没有时间跟他相处……搞笑,老娘要是不工作,哪来的钱给他开跑车?真是特么不知好歹!所以说啊,找男人还是得要找个有钱人。在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如果还没有什么钱,那这辈子基本上也就等于是完蛋了,没救了!千万不要抱着什么侥
幸心理,觉得只是什么怀才不遇,觉得未来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那些都是狗屁!或许会有吧,只是世上这样的男人千千万,又有几个会是真的明珠蒙尘?倒是一厢情愿跟着他们的傻姑娘有同样多。”
她感叹完这些,面上虽然是义愤填膺,却看不见多么伤心的痕迹,只突然跳起来,端起了红就没,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不过啊,我最近又瞄上了来我们经纪公司里来面试的一个小伙子。今年才22岁,大学刚毕业……”
说着,她一拍脑门,妩媚地笑了起来:“
哎唷,不是我说,虽然是跟我那个不成器的堂弟……哦,你也见过了,就是上回开车还开迷路了的那个傅彬,是差不多年纪的,但是人家小伙子可会来事儿了,而且长得也英俊好看,是当下最时兴的‘小奶狗’。才刚刚见到我,就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得可欢了,我真也还蛮喜欢的……”
说到这里,娇姐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陡然响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就要去摸,然而或许是因为酒精上脑,使得她的身子也有些不听使唤,不过是一个起身的动作,
她便差些要一头栽倒在茶几上。
林楚歌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这才幸免了一桩血案。
“娇姐,你喝多了。”林楚歌一边皱眉,一边瞥眼望去,这才发现茶几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摆了四五个空荡荡的红酒瓶子,不觉讶异地挑了挑眉。
她们什么时候已经喝了这么多了?
准确而言,她自己其实没怎么动,那些酒几乎都是娇姐一个人解决的。
虽然她酒量好是不假,但之所以这么认了死理喝,大概也只能用“心中有事”来解释了。
“不多不多,也就一点点。”
娇姐心大,如今竟也没觉得有什么,只在拿到手机以后,又满不在乎地将自己摔入了沙发内,翻看了一会儿微信,继而带着几分微醺的笑容,朝着林楚歌晃了晃手机:“你看,刚说呢,这就给我发微信了……我看看,看看这都写了什么啊……”
她凝着双目仔细盯着那发亮的手机屏幕,转而一字一句地读出声来:“昨天谢谢姐姐照顾,明后天晚上姐姐有空吗?我知道有一家老牌的餐厅很不错。”
刚说完,她便已经咯咯地笑出声来,转而摁着手机
屏幕录了一段醉醺醺的语音:“抱歉哦,姐姐很忙的。年轻人应该多跟年轻人玩在一起,多聚会,多喝酒,多恋爱……是不是?”
说着,她已经笑着放开手,将那段语音发了出去,继而淅淅沥沥地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红酒,一双美目微眯,在暖黄色的客厅灯照映之下很是迷离。
灯光模糊了她脸上岁月的痕迹,那脸颊上的红晕和盈盈的眼波反而更为显眼,终于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痕迹。
林楚歌望着娇姐的姿态,不觉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