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撞得头昏脑涨的思思,这个时候在生死存亡的一线间,也终于飞速地回转过神来,只用力拍打着前方,对保姆车的司机尖叫着命令道:“停车!停车!司机!……怎么回事!快停车啊!”
“好像是突然爆胎了!”驾驶座上司机大声回应了一声,一边死死把着方向盘,试图将不受控的车辆扭转回来,却还是七拐八绕地往前冲去。
好好的车怎么会突然爆胎了?林楚歌皱眉,只当机立断地喊道:“踩刹车!快!”
“好好好!”司机如今自然也紧张,嘴上连声应着,脑子一昏,却要踩向油门。
林楚歌咬了咬牙,从后座一个鹞子翻身,自车内逼仄的空间灵活地穿梭而过,赶在司机的脚踩下的一瞬间迅疾地捉住了他的腿,一边屈膝,借着膝盖的力量徐徐踩下了刹车,又稳住了方向盘。
软趴趴的车胎贴着地面尖锐地长啸了一声,最终终于平静了下来。
车上三人如今也是东倒西歪,很是狼狈。
幸而保姆车上的空间相较于其他车辆,还算柔软宽敞些,否则他们一行人大抵都要鼻青脸肿了。
林楚歌皱了皱鼻子,确认没有闻到特殊气味以后,这才稍稍放下心了,往后一瘫,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无论怎
么说,现在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保姆车的司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如今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得慌了神,脸好长一段时间都发青,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口惊魂未定的气儿来,崇拜地望向了林楚歌:“楚歌姐……你也太牛了,刚才反应好快!我眼睛一花,你就出现了!”
林楚歌扶额:“反应不快的话,今天我们大概就要齐刷刷上社会新闻了。”
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怎么看起来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省心的?究竟是他们照顾自己,还是自己照顾他们?
那小青年窘迫地一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楚歌姐,我这没想到会突然爆胎,一时间慌了找不着北而来……对了,您没有受伤吧?有没有流血?”
问到最后,那小青年一脸紧张,心中惶惶。
虽然目前看来是一切平安了,可是保不齐磕到哪里撞到哪里了,今天自己载的可是明星,靠脸吃饭的人,一张脸上都不知道投了多少保险了。倘若自己真的坏了事儿,还不得赔得倾家荡产?
也是经得小青年这一问,林楚歌才感觉到自己膝盖上微微传来几许钝痛,应该是方才赶着去踩刹车的时候撞到了。
她揉着膝盖微微站起身来,往
车座后头那面色煞白的思思看了一眼:“我没事。思思受了点碰撞,可能擦破了点皮,你车上有碘酒吗?”
“有,有有有。”司机连忙从车上翻出一个急救包来,塞到了林楚歌的怀中,“那楚歌姐你们先在车上等一会儿,清理一下伤口,我下车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真是邪了门了,就算这辆保姆车已经买了好几年了,也不至于说爆胎就爆胎吧。”
“嗯。”
相比于司机的骂骂咧咧,林楚歌的反应倒是显得要平和得多,如今只熟稔地用棉签沾了碘酒,给思思额头上的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思思虽然年纪要比那愣头青司机大一些,但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如今两眼发直,唇色煞白,只不住地在口中念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楚歌姐,我刚才差点以为我要完蛋了……哎呀,楚歌姐您轻点,有点疼……对,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男朋友,还没结婚,我还可惜命了……哎唷,吓死我了……”
林楚歌听着好笑,只无奈道:“行了行了,已经没事了。不过是一场车祸小意外而已,连骨折都没有呢,就是蹭破了点皮,被你说得好像是天都要塌了一样。”
思思不服气地嘟嘴:“我可是家里的独生女,如
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天都要塌了么!”
正说着,那下车去查看情况的司机已经重新上了车来,一脸黑沉地骂骂咧咧道:“该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居然在车胎上头扎了大头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你看看,你看看,足足有七八个呢……这还好是没有出什么问题,如果出问题了,这可就是蓄意谋杀了!”
说着,他摊开手来,果真看见掌心中出现了几个脏兮兮的银色大头钉。
思思探头一看,被吓得够呛:“还好行驶速度慢,又不是走高速,而且这条路上没有太多车辆,否则我们……”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不住拍着胸脯,脸上满是恐惧和气愤。
林楚歌抓了一个大头钉过来,端详了一会儿:“是经过路面的时候碾上的吗?”
路面上出现大头钉这些东西倒是并不新鲜,毕竟总有那些缺德的人想要趁机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的。”司机语气十足肯定地说道,“所有的大头钉都扎在右后车轮上,就独独扎那一个。其他的车轮我也都仔细检查过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如果真的是从路面上不小心碾上去的,怎么会只聚集在右后车轮上头
呢?”
一向火爆脾气的思思在缓过劲儿来以后,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