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怀宁领着南骁走进三楼书房,于舜和封易被留在门外。
白怀宁坐到沙发上,伸手指向另一张独立沙发,“小四爷,你请坐,不用太客气。”
南骁依言入座,“宁叔,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是我四弟做的不对,我还要向你道歉。”
“宁叔言重了,白老爷子去世,四叔情绪不稳定,会有所误会也是正常的,怪我当初没把嵘少的事情处理好。”
“小四爷,你通情达理,能理解便好。”
白怀宁笑了笑,自然地冲泡起茶水来,“听说小嵘跑回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这段时间我不常在公司,嵘少找不到我,擅自跑回来白家,也是因为事发紧急,情有可原。”
“小四爷,本来我们家小嵘性子就野,你要这么纵容他,怕是更难管教。不管是什么事,身为南氏的一员,就应该严格按着规章制度来,该罚还是要罚的。”
“都说宁叔管理企业有一手,今日是百闻不如一见,晚辈受教了。”南骁微微颔首,话锋一转,“只不过,规章制度是人定的,罚不罚自然也得人说了算。”
白怀宁一愣,这是拐着弯在骂他冷血无情?
他尴尬地笑了笑,将一
杯茶水递到南骁跟前,“小四爷,我也有同样的感受啊,你年纪轻轻就能掌管整个南氏,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宁叔谬赞。”
书房里安静下来,南骁低头品茗,隐约有细微的声响落到耳朵里,位置处于后方。
刚才进来时,他大概看了一圈书房布置,在书架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门,应该是冥想室。
短短时间,南骁已经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白怀宁,淡淡地开口:“宁叔,你特意支开所有人,跟我单独谈话,不只是想跟我互捧吧?”
白怀宁笑而不语,端起茶杯小口抿了抿,像极了运筹帷幄的执棋人。
“既然你开口,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小四爷,老爷子生前念叨最多就是小嵘,他是家里最小的孙子,放他在总部,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总部不是吃人的地方,宁叔有什么不放心?”
“我没这个意思,主要是觉得小嵘年纪尚小,在你身边,怕会给你添麻烦,再者,小嵘的父母都希望他能留下来。”
“嵘少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人才,我想留他在总部发展,现在听你这么说,嵘少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
南骁一句轻
描淡写的玩笑话,让冥想室里传出一声瓷器摔碎的声响,白怀宁急忙解释,“又是老宅里的猫在闹事了。”
“不懂事的猫,还是关起来比较好。”
“小四爷说的是,一会我就让佣人抓起来。”
白怀宁心里松了口气,立马转移话题,“小四爷能看得起小嵘,是小嵘的福气,可这孩子我们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刚从国外回来就被你带走,家里人日日夜夜都在挂念,你三婶婶瘦了不少啊。”
见南骁沉默,白怀宁连忙趁热打铁,“再说了,南氏总部和北方分公司,都是南氏的,小嵘在总部能得到的锻炼,在分公司也能得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南骁反问:“听宁叔的意思,是非要留下嵘少了?”
“这……这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主要是他父母的想法,小嵘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能理解的对吧?”
“当然能理解。”
“这件事也不急着要你一个答案,你可以回去想想。”
白怀宁双手端着茶杯递给南骁,一双笑眼里满是慈爱,“来,小四爷请喝茶。”
南骁低眉看了一眼茶杯,也不接过,突然的沉默,让白怀宁莫名心虚,“小四爷
,怎么了?这茶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
南骁伸出手,长指托着茶杯底下,抬眸望着白怀宁,“我只是很好奇,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四位叔叔是不是这样团结和睦?”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南骁示意他看向两人手中的茶杯,“只有这么一小杯茶,且只有我们两人,尚且都端不平,更别说白家这么大一碗水,四个人端着,怎么都平不了吧?”
白怀宁气结,当即松开手,茶杯应声落地,茶水浸湿大片地毯,笑面虎终究还是张开了爪牙。
“小四爷,做人最好还是乖乖巧巧,别得寸进尺,这里是白家的地盘,不是你们南家,说话做事都要讲个规矩,你这般含沙射影地说我们四兄弟不合,是什么意思?”
“宁叔先别生气。”
南骁收回手,端坐回沙发里,气场犹如帝王莅临,“白家的家事我无意干涉,只是纯粹好奇,外面传白家四兄弟不合已经不是一两年,不像是空穴来风,可今日看来四位叔叔还挺和气。”
“外面的话哪能相信?”
白怀宁脸色刚缓和些,就听见南骁不紧不慢地开口:“宁叔别见怪,我习惯了多心思
,有什么事都爱往深处想,所以刚才宁叔刚才提起让嵘少回来白家,我也想了下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