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骁敲响房门时,苏缱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发呆,听见声响回过神,抬手胡乱往脸上一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掉眼泪了。
她慌忙擦干净,深呼吸一口气后,才走过去开门,“四爷,你找我有事吗?”
南骁抬眸就看见她泛红的眼眶,不着痕迹地敛了眼神,“我问你找样东西。”
“什么东西?”
“那个玉坠。”
“玉坠?”
见苏缱一头雾水,南骁又提示一句:“红绳系发。”
“啊!那个啊!”
苏缱转身进门,“上次你给我系头发后,我看那玉坠还挺好看,就小心收藏起来了,没有乱扔,你是不是想拿回去了?”
她一边问一边在抽屉里翻找,拿出小盒子时,扭头就看到南骁跟了进来,“你看,我把这玉坠放在小盒子里。”
说着,她打开盒子,那枚圆润的玉坠躺在红布里,格外显眼。
看见她这么珍视,南骁眉眼间化开淡淡的笑意,“你喜欢这玉坠吗?”
“这么好看,当然喜欢,不过看起来应该不便宜,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不要放在我这里了,万一被我弄丢了,我是真没法赔你了。”
苏缱把盒子递过去,“现在也算
是物归原主,我也放心。”
南骁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盒子,迟迟没有盖上,“你想知道这玉坠的来历吗?”
“你说。”
“这玉坠是南家第一代创业的长辈买来送给他的妻子,从那之后就由南家女人一代又一代传下来,也算是南家传家宝,还是一个身份的象征。”
南骁低眉凝着玉坠,眸光深深,“我出国读书前,我妈就把这玉坠交给我,那时候我才十岁,她跟我说,将来遇上心爱的女人,就亲手把这玉坠送给对方。”
说着,他突兀地发出一声轻笑,“那时候我才十岁。”
那年,南桢像是早就有所察觉,在机场送他上私人飞机时,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就连他喊疼,南桢都没有松开半分。
直到随行的两名保镖催促,她才放开手,将玉坠从脖子上解下来,塞进他的手里,“骁儿,以后有了心爱的女人,一定要真心待她,知道吗?”
他才十岁,哪里听得懂南桢的话,只知道点头,并且攥紧玉坠。
他也不知道,那次见面,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神志清醒的南桢……
回忆戛然而止,视线重新聚焦,
看见苏缱微蹙着眉,替他难过的神色,南骁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抚过她的眼角。
“缱缱,如果我现在跟你说,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不止你觉得是谎言,连我自己都不信。”
南骁另一只手捻起红绳,玉坠在空中摇晃着停在她胸前,“我现在把这玉坠给你,是因为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
苏缱讷讷地望进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神思在瞬间被吸纳,脑子一片空白,愣了好一会,才为难地说:“四爷,你第一眼见我的时候,我才八岁啊……”
这不是有点变态啊?
“……”
南骁额角一跳,这丫头能不能看着点场合?
“四爷,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苏缱上半身前倾,双手搭在跟前,“刚才我妈在门外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嗯。”
沈秋过来摁门铃的时候,他就在书房的阳台上,后面沈秋闹起来,那嗓门,他不想听见都难。
“所以你现在这么做,是怕我因为我妈那句话想多?”苏缱问。
南骁也学着苏缱倾身靠前,语气平静无波道:“缱缱,现在你没有名分,主要是因为
你还没到法定年龄,等你……”
苏缱笑出声,直觉得此时南骁认真的模样可爱得紧。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南骁不禁拧起眉头,“我不是在哄骗你。”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
苏缱笑完,心里暖得鼻子一酸,“四爷,谢谢你这么在乎我的感受。”
“嗯。”
南骁分开红绳,靠近她的脖子,低眉看她一眼,“你现在不拒绝,以后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苏缱莞尔,眸底似有流光浮动,“你不是说,我注定是你的女人吗?这么快就质疑自己的直觉了?”
他侧过脑袋靠近,牵着红绳绕到后颈系结,当玉坠冰凉的触感贴在肌肤上时,含着笑意的声音落进耳朵。
南骁说:“我等你长大,我的女孩。”
……
苏家。
沈秋前脚踏进家门,苏依后脚跟进来,黑着脸径直往楼梯走去,连沈秋在身后喊了她好几声,都跟没听见似的。
“依依,依依……”
沈秋干脆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耳朵聋了?我喊你,你没听见啊?”
“别跟我闹,我现在烦着呢!”
苏依想要甩开她的手,沈秋却是不依不挠,攥得紧紧的,“你
有什么好烦的?我这刚从苏缱那丫头受了气回来,你又要给我脸色看,你们一个个都想气死我吗?”
“你去找苏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