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受凉后,例假也按时来访,苏缱躺在床上直觉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几次上洗手间都记不得了。
隔天下午,肖姨领着姜俏进房间,苏缱睡得头昏脑涨,勉强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那疲惫不堪的小模样,引来姜俏掩唇惊呼:“你被四爷侮辱了?”
苏缱郁闷地瞪了她一眼,示意有长辈在,让她收敛一下。
肖姨倒是不以为然,还觉得姜俏豪爽的性子可爱,当下乐呵呵地安排道:“缱缱这两天闷坏了,还麻烦你陪缱缱聊聊天,晚点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等到肖姨离开房间,姜俏凑到苏缱身边,抓着她的手腕又捏又摸,“才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你瘦了不少?”
苏缱抽出手,懒洋洋地望着姜俏,“你又翘课,不怕班主任念叨你?”
“我哪里是翘课了?明明是背负着重要使命过来找你的,就是咱们班主任让我来通知你可以去上课了。”
姜俏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问:“诶,说起来,你这手机怎么打不通?要不是学校里有乔熠学长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找你。”
“手机?”
苏缱微蹙秀眉,这才想起那天去医院走得急,压根就没带手机,现在记起来冷落已久的手机,早就没
电自动关机。
她把充电线插好,屏幕上亮起空空的电量条,“没电了,我没充电。”
“瞧瞧你,自从脱粉……”
话说一半,看见苏缱眉间的褶皱深了几分,姜俏便话锋一转,“缱缱,你知道那个在网上散播谣言的人是谁吗?”
“谁?”
“陆朵!”
“怎么可能?”苏缱难以置信地看着姜俏,“学校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今天一大早陆朵就被教导处的人带走了,刚才我离开学校的时候,公告都贴出来了,陆朵她……”
虽说陆朵是咎由自取,但好歹也是同宿舍一年,多少有点情分在,此时回想起那张公告,姜俏还是有些惋惜。
她叹了口气,“学校对陆朵的处分是退学。”
“退学?”苏缱一怔,“没……没这么严重吧?”
“我也觉得没那么严重,可是公告已经出来,这是学校的决定。”
姜俏看向苏缱,若有所思地问:“四爷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我没跟他说。”苏缱摇摇头,随即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这件事处理效率太高了,学校才让你休学几天,紧接着就找到陆朵了,这不是校领导的办事速度,肯定是有第三个人在帮忙,或者说施加压力。”
听到姜
俏这么说,苏缱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在她回到别墅后,南骁欲言又止的询问,都是在给她机会,等她主动交代这件事。
她竟然到现在才领悟!
……
姜俏在别墅里待到傍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苏缱送她到门口,看着姜俏几步一回头地走出视线。
一阵凉风吹来,苏缱打了个寒颤,听见肖姨在厨房里喊她,回头应了一声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路边停放的一排豪车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她有种诡异的直觉,总觉得那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使得苏缱神差鬼使地朝着豪车迈出步伐,耳边又传来肖姨的催促,她受了惊吓一般清醒过来。
苏缱深呼吸一口气后,收起视线,拉紧身上的外套往回走。
不远处,坐在副驾驶座位的于舜,看着苏缱走进铁门,不禁松了口气,“嫂子刚才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你觉得可能吗?”封易冷声反问。
“好像是不太可能……”于舜转头看向南骁,笑得贱兮兮,“四爷,看见嫂子没事,是不是没那么心烦了?”
南骁搭在文件上的长指轻敲,凉凉地扫了于舜一眼,“一会跟阿易去结算来回油钱。”
“啊?”于舜错愕,“什么油钱?”
封易启动路虎,好心地提点一句:“当然是我们开飞机来回的油钱。”
“为什么算我头上啊?不是,这不对啊,明明是四爷要回来的,怎么是我报销这油钱?”于舜一脸不服。
“你的谎言,就是你负责。”南骁淡淡道。
于舜这下傻眼了,敢情他一个玩笑,就亏了这么一大笔钱,南四爷还能不能有点节操了?有他这么坑下属的老板吗?
见于舜愣着,南骁眸色瞬间幽深下来,“怎么?不承认?”
“不不不,我认,我认还不行吗?”于舜欲哭无泪地应承下来,“都算我头上,谁让我多嘴呢?”
昨晚处理完小矮个,南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计划进展还算顺利,所以,空闲出一点时间来回跑一趟临滨。
这会刚下飞机没多久,又得赶飞机回桑城,准备明天一早的员工会议。
短时间内在天上来回飞,于舜早就腰酸背疼,坐在后座位的南骁却是跟个没事人似的,一只手撑在额角,目光有条不紊地扫过文件上的内容。
于舜一向机警,这一番打量下来看出端倪,不由得回头偷笑,这见过媳妇的南四爷,明显高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