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担心你那徒儿魂念消散,若证明他是清白,我有一法,可保他无恙。”
此时,医家至圣也缓缓开口道。
她眼神轻柔而平静,似不染尘埃,一身琉璃般的墨绿色衣裙飘飞,似翡翠,又似蕴含着通透明净的生命力量。
听到医家至圣的话,虚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知道,此话一出,他再无推脱的办法。
在众目睽睽下,他知道,若真将那魂念交出,若里面残存的记忆中,有这次陷害的片段,那必然会让虚空圣地名誉扫地,声名狼藉。
念头转动间,他心中微微发冷,神色缓和道:“既然医圣开口,那便让他……”
他取出魂念,一道虚空力量却悄然渗透而出,要将其摧毁。
但就在这时,天地似乎微微震荡,一股浩荡的力量笼罩而来,将那渗透的虚空力量拦截,将那魂念裹住,拽到高空中。
虚圣脸色顿变,惊怒地看向源祖。
源祖却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微笑地道:“那便请医圣来探查吧。”
虚圣只觉呼吸不畅,浑身都有种愤怒到颤栗的感觉,没想到源祖竟这么果决,早就猜到他的想法。
这种事若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他悄然毁去,他再故作遗憾的惊讶说,我这徒儿福薄,没能撑住,此事便只能作罢。
尽管这样的举动,等于默认,但他不在意其他诸圣怎么想他,只要能哄骗到一些苍生众生就行。
毕竟众生心智高低各不相同,难免会有人被这番话给骗到,这样还能稳住虚空圣地的香火。
但源祖此举,却是断了他的退路。
同时,他也知道,对方选择出手,是在借此卖那少年一个人情。
跟那位冉冉新星般的祭道新圣相比,孰轻孰重,在这位源祖心中已有答案。
诸多思绪闪动,虚圣脸色愈发难看,望着那悬置于半空中的魂念,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一丝魂念缺失,没有那段关键的记忆。
他此刻甚至后悔,为何先前拘来这魂念,没直接抹去。
哪怕为此承受心誓的反伤,也好过现在的损失。
但这种悔意念头只是一丝,转瞬即逝,圣人不会轻易回头。
此时,医圣纤白手指抬起,轻轻在虚空一点。
那悬浮的魂念上,陡然浮现出一幅幅记忆画卷,被牵引在魂念上面映照而出。
“呜呜呜,娘,我饿……”
“此地竟有如此规模的神朝,不错,这里最高竟然只是闻道境,这香火我要了!”
“诸位,若是事成,这神朝的香火,我七成,剩余三成你们六人分……”
“师尊,那人万一拿下至尊天骄战第一,立地成圣,只怕会第一个来找咱们虚空圣地的麻烦……”
“我明白了,师尊,弟子谨遵师命,就算是死,我也会拉下他!”
一幅幅画卷浮现,其中还有虚元圣子儿时的画面,但没人感兴趣。
李昊的眼眸落在其中一些画面中,赫然是图谋大禹神朝的记忆。
他眼底闪过一丝凌冽的光芒,紧接着便看到虚元圣子跟虚圣交谈的画面。
随着这段记忆显露,无数人都凝视过去,等听清楚后,现场顿时哗然。
而虚圣的一颗心,却是径直沉落到谷底。
该死!
他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要记住这些?!
“看来,事情已明,他非昊天所杀,只是一场构陷!”
“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拿自己的命来诬陷,真够可耻!”
“虚圣,你们该给一个交代了!”
此时,随着证据显露,诸圣也都看向虚圣,其中有人冷冷开口,里面也有跟虚空圣地关系不佳的圣地,顿时便冷言质疑。
先前有佛尊以佛心立誓,证明是李昊所杀,但却不如此刻的证据来得更有说服力!
“那虚元圣子,居然自杀来陷害昊天,太卑劣了!”
“这就是虚空圣地的圣子吗,竟然是这样的德行!”
“你没看清楚吗,那不是那圣子的计谋,是他师尊,那位圣人的计谋!”
“不愧是圣人,此计够狠辣,若非那昊天成圣,这等绝世天骄,也要被诬陷毁灭!”
“还有那佛尊,也得给个交代,他以佛心担保,先前的因果,只怕也有猫腻!”
“两大圣人联手构陷,无耻!”
天元界各处,无数人气愤地说道。
所谓法不责众,尽管佛尊跟虚圣都是圣人,不可妄议,但此刻的浩然声势,即便是圣人也要避让锋芒。
毕竟他们是香火成圣,而非祭道,可以不在乎世人眼光。
何况他们中不少人,都有自己信奉的圣人,若是其他圣人要对他们出手,也得掂量掂量他们供奉的那些圣人,会不会插手。
在天元界各处的愤慨声音,虚圣听不到,但仅是战台外面的诸多愤怒议论,便让他知道,今日之后,虚空圣地的名声会一落千丈,香火大损!
至少需要数百年,才有可能缓过来。
毕竟生命交替,等数百年后,不少人即便没死去,也会渐渐淡忘这些事。
“佛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