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回酒店吧。”封熙白猛地站起身,十分警惕的和时忆拉开距离。
时忆小嘴儿一撇,“人家就开个玩笑,熙白哥你太紧张了。”
虽然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是封熙白依旧是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
“回去吧,我可不想再被楚乔威胁放人。”封熙白皱皱眉,将手掩在鼻息下演示有些急促的呼吸。
之前因为李氏集团的事情,时忆留在封熙白身边彻夜不归,楚乔以为自家小祖宗被威胁了,恨不得和他们工作室拼命。
后来才知道,是时忆死皮赖脸的赖在这蹭吃蹭喝不走。
事情回归平静后,两个人回到剧组。
接下来一场戏,是芈月和嬴驷的一场吻戏。
准确的说是场生离死别的吻戏。
惠文王嬴驷的一生为成就秦国大业,历经图治,北扫义渠,西平巴蜀,东出函谷,南下商於。
让人遗憾的是,年过四十就因重病暴毙而亡,接下来时忆和封熙白的这场戏,就是嬴驷临死之前,最后一次召见芈八子。
时忆满脸堆笑的站在李红星面前,趁着封
熙白化妆,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李导不愧是你,说好的的吻戏呢?剧本上怎么看不到啊?真是让您费心了。”
李红星知道你自己背后一凉,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因为场地的问题吗,我一直觉得最后这里应该加个吻戏,以二位的演技实力,完美的完成这场戏不是难事吧。”
“真是辛苦你了。”时忆磨了磨牙根儿,美丽的眸子盯的李红星心里发毛。这位时影后损人的功力,他可是见识过的。
没办法,就算是生离死别,也是场吻戏。能有这种占便宜的好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正想着,封熙白穿好戏服从化妆间里出来。因为时间线的缘故,他鬓边已经泛白,脸色也是重病的惨白。
眉宇间有些沧桑,却不失雷厉刚毅,和作为秦国帝王的威严。
时忆扬了扬眉梢,夸张的走到他身边,“熙白哥,你这扮相也太帅了,我怎么舍得我这么帅的夫君离我而去啊。”
“时忆,这里是片场。”封熙白看了眼李红星,淡淡开口。
“夸你帅怎么了,我这是在进入状态。”
她的话音刚落,导演就组织大家开始行动
起来,时忆也乖乖的闭上嘴,沉浸心思,开始认真的寻找状态。
封熙白躺在床上,助理帮他整理了下服装便匆忙退了下去,时忆现在门外,眼里也逐渐浮起哀伤。
李红星一声令下,全场安静,打板宣布开机。
大殿之中帷幔紧闭,光线黯淡,香炉升起袅袅白烟,萦绕屋梁。太医太监们跪倒一地,好似在静候亲王的最后一道圣喻。
大门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给昏暗的大殿增添了一道生气。芈月逆着光缓缓走进来,眼里尽是涣散。
她步步走的很慢,身子有些不稳,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掀翻一样。
所有的太医内侍见芈月进来,皆默不作声,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尊尊雕像。
芈月走进床榻边,身体突然一个踉跄险些绊倒在床边,眼底一片猩红,她死死咬紧下唇,跪在榻侧,“妾参见大王。”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却好像在极力的隐忍。
“都退下。”软账之中,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话音未落,所有的太医内侍低着头鱼贯而出。
大殿之中,只剩下芈月一个人。
没有了旁人的监视,芈月终于控制不
住的扑向床榻,她一把握住嬴驷的手,泪水瞬间浸湿他的手背,“大王,月儿在呢。”
“月儿…”嬴驷有些疲惫的抬起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和苦涩。
“大王,月儿在呢。”芈月哭得越来越凶,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刻被发泄出来,她所有的脆弱也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才能展现。
“月儿,寡人要走了。”嬴驷看着她泣不成声,艰难的抬起手撩开已浸湿了鬓角。
谁能想到,骁勇的秦王,临终之际,竟然只叫了自己的一位侍妾到自己的床榻边,而这位侍妾,也是他最放不下的。
“大王不能走,大王答应过月儿,要一起陪着稷儿长大,大王还说要带稷儿骑马射箭,我们还要一起放风筝,大王都忘了吗,大王不许走,月儿不让大王走。”芈月一边说,一边扑在嬴驷胸口。
演到这里,摄像机后面的李红星都忍不住握紧拳头,完全沉浸在时忆和封熙白的演技中,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正在拍摄。
“月儿,寡人也不想走。我会把王位传给稷儿,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一定要辅佐好他,让他成一代
帝王。”
嬴驷的声音越来越轻,他用力卯足最后一气力,就是要把他最放不下的做最好的安排。
“大王,你在说什么,大夫都说了,您的病不是不可治,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说这种话。”
“月儿,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嬴驷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轻轻抬手用指尖抹去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