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歌的床上睡着了,我知道蒋素素羡慕我。
她何止是羡慕,她是明晃晃的嫉妒。
她嫉妒我比她年轻,到哪里都能睡得着。
我当然不是没心没肺,二嫂说像我这样心思重的人,应该成天没觉才对。
我说那是因为他们老了,像我这样的豆蔻年华,不择床,就是给我一张草席我也在哪都能睡得着。
当然我不可能在梁歌的床上睡到第2天早上,我是被我爹扯着耳朵给弄醒的。
我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到了我爹一脸恨铁不成钢羞耻难堪的表情。
哈,我每次看到他这个表情的时候都特别的享受。
大哥二哥一直就是他的骄傲,在我爹的字典里,不入流的子女他就会选择抛弃。
很不幸他看走眼了,他觉得我聪明漂亮深得他的真传,但他不知道我不要脸皮又没有下线,他的老脸都被我给丢光了。
他压低声音跟我吼:“桑榆,你在干什么?”
“爹,你什么时候智力下降的这么厉害,我在睡觉啊,看不出来吗?”
“鬼让你在人家的床上睡觉的?”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盘腿坐在梁歌柔软宽敞的大床上试图跟他讲道理。
“我不在
床上睡觉,在什么地方睡觉?在厨房或者是浴缸,那里好像只能做别的事情吧?”
我爹大吼一声:“桑榆,你给我滚下床!”
他吼的声音太大了,蒋素素在门口看热闹,梁歌不在身旁,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凉意,她抱着双臂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爹扯住我的耳朵,把我从床上扯下来,他的手劲太大了,痛得我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
我很委屈:“你讲不讲道理,昨天晚上我一个晚上没睡又工作了一整天,你不让我回家补觉把我拉到这里来,你下你的棋,我睡我的觉,互不干扰。我也是你的女儿哎,何必对我这么刻薄?”
我爹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和门口的蒋素素撞了个满怀,蒋素素急忙让开,语气温柔地劝说:“桑叔叔您别生气,桑榆的年纪还小,再说我们也不怪她。”
我说:“又不是你的床,怪不怪我轮不着你说。”
“桑榆,你给我闭嘴!”我爹气急败坏,推推搡搡之间把我弄下了楼。
梁先生和梁太太站在楼下看着我们,我看梁太太看着我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
我本来就不属于普罗大众能够喜
欢的类型,特别是像他这样年龄的女人,也只有小妈对我最好了。
我爹匆匆跟他们告辞,把我踢上了车。
我在车上继续睡觉,他很暴躁地把我唤醒。
“桑榆,你还要不要点脸?”
“我是在梁歌的床上睡觉,但是我又没抱着梁歌睡,这个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
我爹快要气炸了,他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没办法平心静气的。
司机都听不下去了,回头跟我小声说:“小姐,先生这段时间的心脏不好,你别气他了。”
我什么时候气他了?是他自己爱生气,算了算了,把他气成暴血管我也没什么好处。
不过我爹自从把我从加拿大弄回来,他就应该知道我这个女儿绝对不是给他排忧解难的,我是来给他添堵的。
他欠我和我妈的岂是我其他一次两次能够还得清的?
特别是我妈,他害了我妈整整一生。
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即便我觉得我已经把卫兰害的同样惨,但是她的命依然比我妈好。
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还被我爹重新接回来了。
虽然她现在脑筋比以前有些不清楚,但我妈比她惨十倍百倍。
所以有时候我看到她在桑家在我的面前晃
来晃去,其实我是后悔的。
我后悔当初莫名其妙的发了善心给了她药,不然她现在还疯着呢。
我爹没再骂我了,他不是骂够了,他是没力气了。
快到桑家的时候,他才有气无力的跟我说:“桑榆,有没有想着去进修?”
我18岁就把大学的课程给念完了,但是因为那时我还没成年,所以没拿到毕业证,我得回加拿大参加一个考试才能拿到毕业证。
我躺在后坐上懒洋洋地回答他:“人生苦短,干嘛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那多没意思。”
“你就打算这么混一辈子?”“怎么叫混,我不是在帮你把江北公司的业绩搞上去吗?”
我爹看着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他心里清楚,江北公司的业绩不可能搞上去,那就是一个废掉的公司,他把我发落到那里就等于是把我发配充军,让我痛定思痛,让我好好反省。
偏偏我这个人什么脑子都有,就是没有反省的觉悟。
回到桑家我迫切要回房间睡觉,二嫂偷偷问我,我又怎么气我爹了,看他脸都绿了。
“我爹脸绿应该问医生或者问我们家的厨师,干嘛要问我?”
“你爹没被你活活气
死,真算是他命大。”
“现在没气死,将来不一定。”我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