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撇撇嘴,“小虎,不是我说你什么啊,如果是林柱,不用他说,我都想请他去帮我,哪怕去了哈市我让他当我老大,我给他当小弟我都愿意,但是你就算了,你除了欺负欺负那些老弱病残,你还能干什么?我们在哈市,那都是真刀实枪的干,每个月不死上几个?”
说着,癞子掀开衣服,露出胸前的伤疤,“看到没,被人砍的,在医院抢救了十六个小时,才保住一条小命。”
一看到癞子胸前长达二十多公分的伤疤,王虎顿时就怂了。
他之前之所以不愿意娶县里混,就是因为县里的混子打架都太狠了,动不动就动刀,每年都得死上一两个。
“癞子哥,那你跟我说说,想把事情摆平,大概得花多少?”
“少说得两三千吧,少了林柱也看不上,我虽然刚从哈市回来,但也听说了,林柱动辄请手底下吃饭,一顿饭都能吃个两三千。你要是摆酒,林柱肯定把能叫上的人都叫上,两三千都未必能打住。”
一听两三千都可能不够,王虎顿时就不干了,“癞子哥,这事儿我不干,大不了我不在明县待了!”
癞子不屑道:“王虎,你没在外面混过,你以为外面跟乡里一样呢?你在乡里都混不出来,你觉得去了外面,就能混出头了?有机会你去哈市的各个桥下看看,到处都是你种外地来的,就是饿死冻死了也没人管,直接用草席一裹就送火葬场。算了,终归是兄弟一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否则以后谁还愿意跟我混?这样吧,酒你照摆,林柱的面子必须给,花多少钱,我从其他地方补给你。”
“癞子哥,可我没那么多钱啊。”王虎开始装穷。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替你出这笔钱吧?小虎,咱俩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我说从其他地方补给你,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接得住。我老板,我以前应该跟你说过吧?搞水果批发的,我们手底下这些人,也都有些份额,你把钱准备好,我那边有五千多斤香蕉,绝对是新鲜的,不新鲜都不要钱,我懒得自己出去卖,转给你,一块五一斤转给你,你出去随便打听,就咱们省,香蕉有低于三块钱一斤的吗?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钱准备好,香蕉我让人给你运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期不候,等着从我这儿拿货的人有的是。”
“癞子哥,真是一块五一斤?”王虎在水果店看到过香蕉,岂止是三块啊,而是四块五一斤!
如果癞子一块钱一斤给他,他哪怕两块钱一斤卖出去,五千斤,也能赚两千五百块啊!
“行,这事儿我答应了,但癞子哥咱们可得说好,如果这香蕉是烂的,我可不要。”
癞子不屑道:“到时候当场过称,烂的你直接挑出来直接扔了,都算我的,小虎,你知道我最瞧不上你哪点吗?凡事太喜欢斤斤计较,这事儿要是换成林柱,你知道林柱会怎么做吗?”
王虎脸色有些不好看。
癞子却没顾及王虎的面子,自顾说道:“如果是林柱,人家当场交定金,还会说,运费算他的,有一些烂的也无所谓。”
“他那是有钱,不在乎。”
“这是有钱没钱的事儿吗?人家这叫会做人,就你这斤斤计较的样子,我跟你说,我也就帮你这一次,下一次你爱找谁找谁去!”
“别,癞子哥,运费算我的还不行吗,烂的只要不超过一百斤,也算我的。”
“用不着,你觉得我差你这几百块钱?要不是看在你以前跟我混过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是死是活呢!行了,喝完赶紧滚蛋,明天我去找林晓,你等消息吧!”
……
第二天,癞子就来找林柱了。
“柱子哥,事情已经基本搞定了。”
“春生,谢谢你了。”
“嗨,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谢的,当初要不是你,我命都没了,帮你这点小忙算什么。”
“帮忙归帮忙,但你这次多少损失,我都补给你,亲兄弟明算账,否则,下次我再有事,哪还好意思张口找你帮忙?你说是不是?”
“柱子哥,真没什么损失,那批香蕉,本来就是南边发重复了,要不是有王虎这个冤大头接着,我都准备再运到吉省甩卖了。一路上颠簸,再算上人工,未必能卖上这个价呢!”
“不就是几千斤香蕉吗?咱们省这么大,还能卖不掉?”林柱不解道。
“卖是能卖掉,但只能低价处理,可一旦低价处理,那些水果店的香蕉怎么办?卖给谁去?所以,我宁愿把香蕉拉到吉省去甩卖。主要是这玩意太贵,除了那些窜门的或者去医院探望病人的,谁舍得花钱买香蕉啊!”
“倒也是,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香蕉呢!”
“哈哈,那等货拉来,我给你留个几十斤,让你吃个够。其实香蕉这东西,也就在咱们这儿值钱,在产地,三毛钱一斤都卖不出去,很多都直接烂在地里了。主要是运费贵,而且,这玩意太容易烂,所以在咱们这边才卖的贵。”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韩春生,也就是癞子,就回到了大河村,找到王虎。
“小虎,事情我跟林柱说了,林柱一开始说要摆三十桌,每桌最少一百,我好说好商量,他才答应我,摆十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