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惶恐的表情,临安郡主只得生生咽下一口恶气,可是拳头不自觉地捏紧,心里恨不得把林如思五花大绑,再把她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堵起来。
可惜她如今却不得不低头。
莺歌说得对,这种紧要关头,她不能让别人落下话柄。
她的目的是打压林如思,败坏林如思的名声,小不忍则乱大谋。
想到这儿,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罢了,都当心点,这里的东西坏了一件你们都赔不起。”
她的声音尖锐,吓得那妇人慌忙带着孩子磕头道歉。
被这么一闹,大家看热闹的心思都淡了些。
临安郡主见众人从进来的叽叽喳喳到现在的一言不发,心知众人都被刚才的动静吓到了,这才稍微心情好点。
她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问道:“各位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没人带头,自然没一个人敢应话。
反而是刚才那个砸坏杯子的小孩,见杯子砸碎都没怪罪自己,胆子也大起来,奶声奶气的询问道:“郡主姐姐,我额娘他们都好奇你和刚才那个被踢小弟弟的哥哥和好了没有?”
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临安郡主刚好起来的脸色又变绿了。
只见临安郡主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耐着性子解释道:“大家都误会了,我和那周公子根本不认识,也根本没见过。”
“我刚才只是路过,见他刁难林小姐才顺带过问了几句,我是想好心帮忙来着,哪知林小姐血口喷人,说我与那周公子有一腿,我堂堂郡主怎么瞧得上一个莽夫?”
堂下坐着的人来到郡主府自然也亲眼见识了临安郡主的壕气,再被她平淡的语气演到,都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难道他们又想错了?这群被当枪使的民众再次议论纷纷起来。
“会不会我们误会了郡主?”
“那怎么解释她说亲眼见到周勋和林小姐在谈情说爱?”
“对啊,又怎么解释”
“他们说的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啊?”
……
林如思不给众人思考的机会,她长叹一声道:“郡主,你和周勋是否认识,我们大家说了都不算,但有一个人说了肯定算数。”
“谁?”临安郡主紧张地接过话头。
林如思笃定自信地开口:“自然是你府邸里的门房。”
“府中人来来往往其他人或许记不清,但门房不一样,他的职责便是记下这府中都来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你说对吧,郡主?”
临安郡主捏紧手中的帕子,脸色一白,情况紧急,她还没来得及让府邸中的人管住嘴。
临安郡主只好对莺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去通知门房。
不想林如思挑了挑眉笑着说:“临安郡主是想请门房过来吗?”
“不必了,人都被我找齐了。”
她一声令下:“来人,把门房和周公子都请上来。”
不一会儿人就被带上来,门房一脸不明所以的走进前厅,刚才这群人才进门他就被人叫到后院,说郡主有事要向他求证,让他放下手中的活儿,随时等候问话。
此时来到前厅,郡主正怒视着他,他虽然不明所以,却是马上摆出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的样子来。
没想到审他的不是郡主,而是一旁悠哉悠哉喝茶的林如思。
林如思收起平日里笑盈盈的模样,不苟言笑的她一下子变得气势逼人起来。
她缓缓走到门房身前,凌冽的眼神紧盯着门房,冷声询问道:“你可曾见过你旁边这位周公子?”
说着,林如思把五花大绑的周勋拖过来,把他的脸扳过来给门房看。
“好好看看他的相貌,你可曾见过?不可隐瞒,如实交代!”
周勋一直在拼命地摇头示意门房,门房抬头正想否认,就撞进林如思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他瞬间如坠冰窟。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眸子呢?冰冷幽深,毫无感情,不知是不是错觉,对视的那一瞬间门房还看到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嗜血。
明明是个半大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样一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眸子呢?有一瞬间,门房甚至怀疑他在牢房,审他的不是林如思,而是那冷酷无情的狱吏。
想到此他顿时不寒而栗,想好的说辞也忘了个一干二净,开口老老实实的道:“小的见过周公子,他…… ……”
“闭嘴!”
话音未落就被临安郡主大喝一声打断。
临安郡主快被气得晕过去了,好好的一盘棋非得有人来破坏棋局,而那本该身为棋子的林如思,此刻却不知不觉的成了执棋人,这哪能不让人恼怒?
她疯狂地在脑海中想着对策,口中断断续续道:“我、我认识!我认识周勋。”
这话一出口,她就有气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堂下的人一听这话,瞬间兴奋起来。毕竟猜测杜撰,都不如当事人一句承认来得爽快。
“我就说吧!这临安郡主果然和周勋有一腿。”
“真是的,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可能郡主怕周勋败坏了她的名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