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很远就见到林如思对自己建的花园深有感悟,便说:“林姑娘留步,沈某可否……”
林如思转过头看着他,等待着沈誉的下文。
但毕竟是不认识的一男一女,沈誉开口时,还是有些别扭。
他斟酌了一下言辞,道:“林姑娘,沈某别无他意,只是看姑娘才识过人,可否在这园艺上面向姑娘赐教一二?”
这话说得可谓是要多诚恳有多诚恳,拒绝的话倒显得林如思有些过于刻意了。
想到这,她也不避讳了,说:“能得沈公子的赏识,是我的荣幸,不知沈公子有什么想探讨的?”
沈誉见人留住了,霎时开心了起来,他含笑春风般地开口道:“方才姑娘说沈某建的花园心思巧妙,更是着重说这土地的分布,不知姑娘此话怎讲?”
他的语气极为自豪,像是在自夸一般,但却丝毫不惹人反感,于是林如思轻快一笑,道:“哈哈,那我就献丑了。”
沈誉颔首,让林如思继续说下去。
林如思转头看向花丛,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朵,轻笑道:“这花呀,需要用不同的土地养,比如那一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里边差不多就有这个道理了,很多人养花呀,不根据花的习性养,有些花自然养不成功,但是沈公子把花分开这养,这一点,不光能看出沈公子细心,还看出沈公子对花的心思巧妙呀。”
沈誉一听,他果然没看过,这人就是知己!
好不容易遇到懂花之人,他实在是欢喜,更加敬重了几分林如思。
于是再次开口时,话里越来越谦虚:“林姑娘谬赞,沈某一直苦于没人能懂自己的心思,今天算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林如思大气地笑了笑,这沈公子是真的才艺双绝,她也是毫不吝啬地夸:“不敢当,沈公子这般博学多才,该是我感慨才对。”
沈誉笑了笑,又说起了花:“那林姑娘对我养的这花有什么意见吗?”
“嗯……”
林如思仔细端详这写花,再联想到现在的季节,回答:“那……我就不藏拙了。”
“姑娘但说无妨。”
“现在的季节呀,虽适合养花,但是空气湿润,最近雨下得多,这花呀,就没必要再浇太多的水了,适得其反,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沈誉沉思了一下,确实是这样,最近虽下的雨小,时间少,但不代表没下,还是需要注重这方面的。
他点点头,道:“林姑娘所言极是,才学在我之上,在下一定好好考虑林姑娘的话。”
林如思向前走了几步,换了一朵花欣赏,说:“不敢,我只是说了一个小细节而已,对比起沈公子,我可差远了。”
“哈哈哈,如林姑娘这般谦虚的人,可少见了呀。”
沈家姐妹这边,她瞧着二人聊天的思路十分般配,不由得叹息,为什么林姐姐已经嫁人了呢,哥哥能寻到这么一个知己,当真是非常不容易的了,唉……可惜啊……
沈誉越瞧林如思越好,下意识问:“不知……林姑娘全名?”
林如思回答:“林如思。”
沈誉在心里默念:林如思?
等等,景烈王李景扬的正妻,也是这个名字。
当下,沈誉看林如思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不知……林姑娘可有婚配?”其实这么问太过于仓促了,但是沈誉也是被吓着了,说出的话也有些口无遮拦。
沈家姐妹还以为沈誉是在打听林如思的婚事,想娶人家,毕竟这么问太像了,当即开口说:“哎呀哥哥,林姐姐已有婚配,是景烈王的正室妻子,你不要……想那么多啦。”
沈家姐妹话一出,沈誉知道自己猜对了,连忙起身行礼,道:“实在是……沈某愚昧,竟不知姑娘已有婚配,罪过……”
林如思本就没想什么,同样的回了一礼,道:“无事,是我唐突,没提前说罢了。”
沈誉点点头,小幅度地回头,压低声音同自家妹妹说:“怎的不告诉我?”
林如思看他们的小动作,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打断,礼貌地等着。
沈家姐妹同样小声地回沈誉,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哥哥,你没问呀……”
这回到轮到沈誉无奈了:“我……”
沈家姐妹也不知沈誉不知情,当即有些无奈。
沈誉记起自家妹妹刚才有些口无遮拦,想着林如思还在这里,佯装生气的样子,道:“既是景烈王的妻子,妹妹刚才怎可胡说!”
沈家姐妹觉得委屈,但是还是很有眼力见地闭了嘴。
林如思知道沈誉是在装样子,给了台阶:“无事,沈公子家妹妹机灵可爱,我喜欢得紧,沈公子莫要责怪。”这是真心话,沈家姐妹对林如思好,林如思都知道。
沈誉顺着台阶下:“林……夫人大方,对妹妹包容,沈某感激不尽。”
说完,沈誉也知道自己不能呆太久,不然要被说闲话,他一个大男人还好,可是要是女子的名声被毁了,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了,更何况对方还是景烈王的妻子。
接着,沈誉理了理衣裳,这举动其实有些突兀,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