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恩还是不习惯叫陆宴景爹地。
而且自从关系被挑明后,就连和他的相处都没以前自然了。
陆宴景看着纪司寒,他为什么会和佑恩在一起?
而且陆宴景一直有一种感觉,他眉头蹙起疑惑道:“纪司寒你到底在谋划什么,难道你还放不下季浅吗?”
纪司寒毫不避讳的反讽道:“这不还得问你,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没娶到季浅呢?”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佑恩,嘲笑道:“还弄出这么大个孩子。”
陆宴景脸上发烫。
纪司寒继续道:“我和季浅不过是比你少了几分羁绊,若先遇到她的人是我,我敢打赌你根本就机会跟我争。”
陆宴景扯唇,心头的危机感却更浓重了几分。
眼看着到了陆宴景舅舅的生日。
慕家热闹非凡,慕家舅舅迎来送往,红光满面,和上京上流人士说不完的片儿汤话。
一位太太挽着自家先生的臂弯,目光在宴会厅里搜罗了一圈儿,颇奇怪的问:“怎么没见您外甥陆总来?是不是最近又签了大单子,忙不开呀?”
慕家舅舅佯装生气道:“他陆宴景生意做得再大,我也是他舅舅,最亲不过老娘舅,我的生日他敢不来吗?”
两人顿时附和的呵呵笑起来:“说的是呢,要不是您栽培接济,陆宴景现在说不定还在哪个码头上扛水泥袋呢,哪儿会有今天的造化?我看呐,将来就该让他给你养老,让他把你当亲爹伺候!”
慕家舅舅点头道:“我们家人丁单薄,这照顾全家的责任,他不承担谁承担?”
那位太太还想问什么,慕家舅舅突然往前两步,道:“先失陪一下,我姐来了。”
众人朝门口看过去,只见陆母被一个年轻女人扶着走进宴会厅,年轻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扎着双麻花辫儿的小女孩儿。
三四岁的样子,两个眼珠儿咕噜噜转个不停,透着一副不讨喜的精明样。
“这不是陆母吗?以前她在贵妇圈里多风光,倒是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她旁边的女人和孩子是谁?”
“难道是最近盛传的那个狐狸精和小拖油瓶?”
“我看着像,你看那小拖油瓶的眼神儿,一看就阴森森的有心机,难怪会把陆宴景的亲儿子挤兑走。”
有人冷哼一声:“那狐狸精也是异想天开,人家陆家难道会放着亲生儿子不要,要她生的小破鞋?”
又有人往前努了努嘴:“你瞧,陆母不是跟那小狐狸精处的挺好吗?有说有笑的。”
“姐,这个女人是……”慕家舅舅打量着苏洛:“我怎么没见过她?”
陆母道:“这是苏洛,这是她女儿柠柠。”
慕家舅舅道:“你怎么不让季浅陪着你来?她可是宴景给你选的儿媳妇儿。”
此话一出,周围的看客才知道他们猜错人了。
这个女的不是陆家的儿媳妇,陆家的儿媳妇没来。
陆母尴尬的笑了下,红着眼圈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慕家舅舅顿时皱眉,大声道:“姐,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我帮你撑腰!我们慕家人难道还能被人欺负了去!”
陆母摇摇头,眼睛一翻,手扶着太阳穴,隐隐有摇摇欲坠的架势。
慕家舅舅下意识伸手接她,岂料在碰到她的一瞬间,陆母却猛地往后一缩,惊呼道:“别打我!季浅你别打我,我听话,我同意让你进门……我同意了!求求你别打我……”
众人听的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
陆母分明是受到惊吓的状态。
慕家舅舅更是注意到什么,一把掀开陆母的衣袖,周围顿时响起倒抽气声。
只见陆母露出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全是青紫的,被殴打过的伤痕。
慕家舅舅怒喝道:“这是谁干的,居然有人敢打你!”
陆母摇摇头,使劲儿用手遮着自己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害怕道:“没人打我,这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真不是季浅打的。”
众人一片唏嘘,顿时听懂了她的意思。
这明明是被这个叫季浅的打怕了。
“不过季浅是谁呀?”
“你没听慕老爷说,季浅就是陆家的儿媳妇。”
“那不就是陆宴景找的狐狸精吗?”
众人不忿道:“这个季浅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把自己的婆婆打成这样,陆宴景都不管的吗?”
“男人都心大,他又那么忙,家里的事儿肯定都是季浅包揽的,估计陆宴景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被这样对待了,如今儿媳妇儿虐待婆婆的事儿还少吗?”
有人气道:“陆母还是太善良了,要是我就直接告到陆宴景那里,非得让季浅跪地自扇耳光谢罪不可。”
陆母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低着的头,眼里露出欣慰的光。
慕家舅舅扶着她道:“姐,你以后就不要回家了,就住在我这里,我替你好好教训那个季浅!”
见陆母穿的朴素狼狈,慕家舅舅赶紧让人带她下去换衣服了。
苏洛和柠柠则被安排了上座,好好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