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翘从包里拿出自带的笔,她开药方一般只用软笔,写小字。
季浅往前探身,仔细看了会儿易连翘的写好的字里仿佛有金光浮动,但等字干了后,就会变成平平无奇的黑色墨汁。
季浅道:“这墨水里加了金粉?”
易连翘已经写好了药方,两只手拎起草纸嘟起嘴吹气,将字迹吹干:“这是墨旱莲粉末,湿的状态下是金色的,干透了就是墨水一样的黑色。”
季浅轻挑眉梢:“就是防伪标志喽?”
易连翘点头,然后将药方递给季浅:“一副见效。”
“不会有副作用?”
易连翘气定神闲:“绝对无害。”
季浅刚要把方子收起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传来。
易连翘嘴里咬着脆笋,偏头,视线上下打量,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苏洛穿一身利落的灰色风衣,表情倨傲的看着季浅手里还未折起的药方。
她双手插在风衣兜里,不无讥诮的笑:“方子给我看看。”
季浅锐利抬眸。
好大的脸,谁给她的自信可以跟她这样说话?
季浅嗤笑:“想偷师?”
苏洛知道季浅不会给她,所以连手都没从兜里拿出来,她不无好笑的挑眉:“我是为你好,怕你被江湖骗子骗的人财两空。”
“江湖骗子?我吗?”易连翘一脸懵逼的用手反指着自己。
苏洛瞥了易连翘一眼,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打扮又这么跳脱,哪有医生像她这样?
不是江湖骗子还能是什么。
没搭理易连翘,苏洛继续跟季浅说话:“你要是想治病,我可以给你开方子,但你要向我道歉。”
季浅用手托着下巴,侧身坐着:“你想让我怎么道歉?”
苏洛:“你让我女儿无学可上,我让你自扇二十个耳光不过分吧?”
怎么她们报仇的方式都这么执着扇耳光呢?
这不是跟林云欢想一块去了?
季浅哦了一声:“那你就等着我向你道歉吧。”
苏洛扯唇,视线瞥了季浅手中的方子一眼,可惜季浅故意晃来晃去,她也看不清那些药到底是治什么病的。
窥探欲没被满足,苏洛不满道:“你就嘴硬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见她要走,易连翘哎的一声拽住苏洛手腕,一脸崇拜道:“你该不会是名医吧?”
苏洛嫌弃的想要甩开她。
可易连翘手上像粘了胶水似的,怎么都甩不开。
易连翘声情并茂道:“我打小就崇拜医术,无奈这些年只能靠自学,一直找不到好老师教导,大师,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易连翘这波反水,倒是满足了苏洛的虚荣心,她故意看了季浅一眼。
季浅所信任的人,现在在央求她,不知道季浅会作何感想?
易连翘继续央求:“大师,我跟她就是随便玩玩,我跟你才是天下第一好,你可别因为她就不收我为徒啊!”
易连翘越这么说,苏洛越不能如她意。
苏洛傲慢的抽出手,悠悠道:“抱歉,我觉得你没有没做医生的天分。”
说完转身上了二楼,连头都没回。
易连翘拿起筷子,露出得意笑容:“我没天分?”
季浅见她这副表情,也露出一副了然的笑。
二楼雅间。
沈家二太太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苏洛进来,连忙迎上去:“苏医生,可等到您了。”
苏洛视线看到一旁的位置上堆着许多礼盒。
二太太殷勤道:“这都是送苏医生的薄礼,回头我让司机送到苏医生家里。”
苏洛坐下道:“二太太请坐。”
二太太见苏洛拿出脉枕,于是乖觉的把自己的手腕放下去。
苏洛一边装模作样的把脉,一边闲聊道:“那天我走得早,不知道沈老太太找季浅有什么安排。”
二太太是个健谈的,也没多想:“谁知道呢?老太太身体坏了,看了许多家医院都说活不过明年冬,可能是病糊涂了,最近总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
苏洛问:“比如?”
“比如老太太的三儿子!”
苏洛是心理医生,她最懂对什么人要用什么方式套话。
这个二太太是个墙头草,又有求于她,所以苏洛越强势,二太太就越想讨她喜欢,什么都往外说。
“老三是个傻子,以前家里觉得丢人,一般都把他藏起来,外界根本就不知道沈家还有个老三。可昨天,老太太居然在寿宴上任凭老三在宾客间胡闹,闹了老大的笑话。”
二太太看不懂,苏洛却想的明白。
人之将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女。
沈家一共三个儿子,老大老二不睦多年,且各自有各自的事业,那如果老太太去世,这个被众人嫌弃的老三该何去何从?
老太太故意让老三露面,就是让世人知道老三的存在,免得她撒手人寰后,老三被人弄死都没人知道。
苏洛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便松了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瓶药,交给二太太。
二太太其实早就想问了:“苏医生,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