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到纪司寒?
季浅将手里的指甲剪丢出去:“一直都是你在提纪司寒,到底是谁忘不掉!”
啪的一下,指甲剪砸在陆宴景胸口,又掉在地上。
陆宴景沉默,僵持了几秒后,他转身出去。
季浅坐着没动,生闷气,她算是看出来陆宴景在闹什么了。
他就是接受不了她的过去。
也是,他这个人有洁癖,连福宝上他的床他都忍不了,更何况是人呢?
徐景杉打水回来,看到拐角处的身影时,脚步顿了顿。
她没说什么,端着水盆回到磊磊的病房。
磊磊也是个看碟下菜的,陆宴景一走,他马上又变成小霸王,哭来哭去的磨人。
徐景杉把毛巾打湿:“浅浅,你去看看宴景吧,我刚才看到他好像不太舒服。”
季浅怔了下,然后看向她刚捡起来的指甲剪……
这小东西……砸不出内伤吧?
徐景杉拧干毛巾,给磊磊擦脸,磊磊又蹬又踹,差点把水盆掀翻。
季浅不由喝道:“再哭揍你!”
她摆出和陆宴景同款凶巴巴的表情,磊磊真的缩着双手不敢动了。
季浅伸手,警告似的指着他,然后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里好久都没再有哭声。
季浅循着走廊,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宴景个子高,哪怕是站在人群里,也是十分显眼的那一个。
更何况此刻,他就形单影只的站在垃圾桶旁边。
陆宴景手里拿着一叠纸巾擦嘴角,擦完了纸是红的,他丢掉,紧接着又换上新纸放在嘴边。
季浅站在他身后,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见那些血好像擦不干净似的,她颤声道:“……陆宴景。”
陆宴景被吓得肩头一震,然后转身看到季浅。
他想问她怎么在这儿,可一开口,血就想流出来。
他只能含着,一双眼睛做贼心虚一样顺着季浅的目光,看向垃圾桶里都是血的纸。
季浅脸色不太好:“你……你是不是得绝症了?”
“?”
季浅还在头脑风暴:“……不对,不可能,易决明才刚给你做过检查……”
难道是易决明骗她?
季浅脸色一变,拉着陆宴景就走:“你跟我来!”
季浅慌慌张张把陆宴景拽到急诊室,还抢了别人的号:“先给我们看!他吐血了!”
陆宴景被季浅强行按在凳子上,然后狗狗祟祟瞅了眼医生:“……”
“吐血?”医生凝重的看着陆宴景:“吐了多少,怎么吐的?”
陆宴景眼神飘忽,就是不张嘴。
季浅道:“你快吐啊!”
“……”陆宴景怨念的看向季浅,这是什么鬼要求?
谁知季浅见他磨磨蹭蹭的,直接上手捏住他两颊一使劲儿……
“噗!”陆宴景瞪大双眼,口中积蓄的鲜血全呛出来了。
“哎呀,真吐血了哎!他看起来情况很严重啊……”
“年纪这么轻,太可惜了,咱们就让他插队吧,让他先看……”
刚才还在抱怨季浅插队的人,这会儿都一脸同情的改了口风。
陆宴景抬眸,愣愣的看到季浅手背上都是他的血,却恍若未觉的跟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严重。
眼见着急诊医生如临大敌般要叫护士准备手术,陆宴景终于开口打断乌龙:“我就是舌头咬破了。”
医生没听清:“什么?”
“……”陆宴景提高音量,又丢脸道:“舌头咬破了。”
“……”医生反应过来不是急性损伤,顿时拍桌子道:“你们这不是捣乱吗!咬破舌头也来挂急诊耽误时间,去门诊处理!”
季浅还没从重症和咬破舌头之间转换过来,就被陆宴景抱出了急诊室。
陆宴景去了洗手间,然后打开水龙头,把季浅被溅上血的手放在水流下冲洗。
季浅想说话,陆宴景道:“脏。”
干嘛要拿手去接,她这个人不是一向理智吗?
给季浅洗好手,陆宴景扯了张纸巾:“你怎么总做这些没脑子的举动,是关心则乱吗?”
上次抢喝他的药,这次又拉他去急诊。
“我没脑子?!”季浅不满道:“是你自己要躲在一边吐血,谁知道你是咬到舌头了?”
季浅将手从陆宴景手里拽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咬到大动脉了,吐这么多!”
季浅气不顺的从洗手间出来,想到他也没什么事儿,就气冲冲的走了。
陆宴景用手捧了些水漱口,因为位置的问题,伤口好的慢,刚才跟季浅吵架,他一激动伤口就崩了,这才会出血的。
反复冲了几次后,他才从洗手间出来,然后给张绍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去把季滢和周贺生找出来。
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季浅把磊磊托付给育儿嫂,便开始回公司上班。
用遥控器将办公室的自动窗帘打开后,季浅看向落地窗外,那架横亘陆氏和季氏之间的天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