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将药方折起来放好,不在意道:“我没病,不需要。”
易决明盯着他:“陆先生是有什么顾虑,不想让季小姐知道病情?”
季浅目光转向陆宴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敢让医生查看,那就是有猫腻。
“……”陆宴景眉头微微蹙了蹙,嘴硬道:“我能有什么顾虑?”
易决明示意他把手放在脉枕上。
陆宴景深吸气,在季浅的视线下,不情不愿的伸手。
易决明手指放在陆宴景脉门上,视线放空的看着远处的绿植道:“你这质量不行啊……”
季浅闻言身体前倾,下意识道:“怎么了?”
易决明:“你们处了这么多年,他就让你怀过两次,还胎停了一个,太不行了……”
季浅反应过来,讪讪的看了陆宴景一眼。
陆宴景脸色难看,他辛苦耕耘了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让季浅怀孕,还胎停了,再一对比纪司寒随随便便就让季浅怀了龙凤胎……
陆宴景瞥了易决明一眼,心中忿忿,什么庸医,连孩子的父亲都能认错!
易决明继续道:“气性还挺大,说你不行你还生气了?”
陆宴景掀了下眼皮,别过脸看另一个方向,脸拉的老长。
易决明道:“她不孕你不育,你俩谁也别嫌弃谁,就你这情况换谁都怀不了。”
陆宴景转头凶道:“你少造谣,谁嫌弃她了?”
易决明指着陆宴景,冲季浅告状道:“你看,他气性这么大,可不是个长久的兆头。”
季浅伸手按住陆宴景,让他听易决明的。
陆宴景气得闭上眼睛,随他怎么摆弄。
易决明道:“你受过几次重伤,坏了身体根本,本来心脏就不好,还这么爱生气,多半最后要把自己气死。”
季浅担心道:“那怎么办?”
易决明道:“好办啊,他一咽气你就改嫁。”
季浅:“……”
陆宴景歘一下睁开眼睛,冷冷盯着易决明。
易决明微微抬高下巴坐直,表示我不怕你。
季浅握住陆宴景的手,手指在他手心里微微摩挲着给他顺毛,然后对易决明道:“易大师,你别开玩笑了,给他开药吧。”
易决明从桌子底下捡了张纸,随便抹平写药方道:“不育治不了,心衰能治。”
陆宴景气得两眼发黑,偏偏又不能当着季浅的面发作。
写好药方后,易决明对易京墨道:“京墨,带陆先生去药房拿药。”
易京墨不乐意道:“怎么又是我,让药童带他去就行了啊。”
他等到现在都没跟季浅搭上话呢!
易决明瞥了他一眼:“你不亲自抓药,季小姐能放心吗?”
他们兄妹三人特意来上京一趟,不就是因为受季浅所托,专程为陆宴景调理的吗?
易京墨老大的不情愿,接过药方后,又客客气气的对陆宴景道:“陆先生,跟我来。”
季浅对陆宴景道:“我在这儿等你。”
陆宴景没说什么,只是在易京墨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易决明一眼。
易京墨对陆宴景很客气,走在前面也是各种伸手引路:“陆先生,药房有点远,而且季小姐的方子里有两味药不常见,可能你需要等一会儿。”
陆宴景心中哼笑,到底是药没拿来,还是要找个理由支开他?
陆宴景没难为易京墨,装什么都不知道。
“易二先生!”
两人正要进电梯,一个中年男人冲上来,一脸央求的拦住易京墨的路。
“易二先生,昨天洛洛不懂事放弃了学徒机会,我这个做舅舅的替她道歉,求易二先生通融,再给洛洛一个机会!”
陆宴景瞥了中年男人一眼,当没看见。
易京墨被对方拉扯着,烦道:“什么洛洛啊?”
“就是苏洛,昨天为了讨一张药方放弃学徒机会的那个女孩儿!”
陆宴景偏头,为了那张没用的药方苏洛放弃了前途?
这么一说易京墨想起来了:“哦,她啊,不可以的哦,机会只有一次,她已经放弃了。”
说着就要把自己的袖子从男人手中拽出来。
中年男人却死活不撒手:“易二先生,苏洛真的很可怜,她被渣男骗钱身欠巨债,现在母亲又重病缠身,还带着个三岁孩子,要是没了学徒名额,她还怎么活啊……”
“都是成年人,做事就要承担后果。”易京墨把袖子拽出来,然后按了电梯,伸手请陆宴景先进。
中年男人还想说话,易京墨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止步。”
问诊室。
易决明低头深呼吸,声音悲伤自责道:“要不是我们兄妹三人只顾着争名夺利,也不会让你的病拖成这样……”
季浅和易决明三兄妹认识的时候,季浅还是季家大小姐。
那个时候,易决明三兄妹可没现在风光,甚至被村里人冤枉,差点死于非命。
而季浅替他们出头,虽然抢回了公道,却也导致三兄妹被村里驱逐。
但季浅看出他们天赋异禀,于是又资助了他们一笔钱,推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