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怎么还打人啊!”
身后传来嘈杂声,季浅注意到霍展云不怀好意的笑。
季浅回头。
她的一名员工被几个催收人员从人群里拽出来,然后一脚踹倒在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打他他怎么肯还钱呢?”催收的叉着腰,一脸横笑。
季浅浑身僵硬的杵在原地,即使已经快一年没人向她催收了,可那三年催收的经历依然是她的梦魇。
她还能想起来,被人一脚踹破黄体的痛感。
袁逸阳见不得季浅被人欺负,拉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板砖,紧接着冲过去,举着砖头跟那些催收的对峙。
“敢欺负我姐的人,先过我这关!”
霍展云在车里桀桀的笑:“就算有陆宴景帮你,能护住这些人一时,还能护住他们一世?”
被打的那个人家里有重病的父母,欠了很多钱,工作也很努力。
这让季浅想起当初的自己。
这些员工都是普通人,无论去哪个公司都是普通职位,陆宴景可以给他们安排工作,却没有办法保证每个人都不被挤兑。
季浅冷漠的看向霍展云:“我们季家的版图你们霍家不是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还要跟我过不去?”
当初霍家,擎家,季家把握上京版图,季家倒台后,霍家擎家迅速瓜分了季家的管辖区域。
霍展云嗤道:“本来我也不想跟你这个落魄户计较,但你敢撬我的融资,那就要付出代价。”
这都是借口而已,是季浅的手段让霍展云感受到了危机。
霍凌风跟陆宴景抱团,再加上季浅这个外挂,霍展云要是再不攻破,他会被追着打。
季浅道:“那是你自己风险评估不过关,技不如人。”
“我技不如你?”霍展云哈哈大笑:“你连和我对赌的自信都没有,还谈能力?你的能力是在陆宴景床上给他当套子吧?哈哈哈……”
“逸阳!”季浅叫了一声。
袁逸阳风一般的跑过来,季浅抬手捞过他手里的板砖,狠狠冲霍展云头上砸上去!
“!”霍展云闷哼一声,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额角缓了几秒,才恶狠狠的抬眸:“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畜生!”
霍展云咬牙切齿道:“你当我们霍家律师是吃素的,我保证你摊上事儿了!”
这时一道男声响起:“ 根据《刑法》第十八条,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
季浅和霍展云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戴眼镜的职业西装男面带微笑的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上京首席金牌律师陈炳冲?”
霍展云眸中神色不耐,陈炳冲是陆氏律师团总务,国内没他打不赢的官司。
陈炳冲抬手向霍展云打了个招呼,微笑道:“季小姐有精神病史,她伤人不用承担责任。不光如此我们还要追究霍先生恶意竞争,言语侮辱,加剧季小姐病情不可逆的法律责任。”
霍展云气笑了:“她有精神病?”
季浅瞥了陈炳冲一眼,这瞎话说的她自己都心虚。
陈炳冲微笑点头:“有的。”
霍展云笑意变冷:“上次你也是这么给陆宴景辩护的!”
陈炳冲诚恳道:“陆总是真的精神病。”
霍展云指着季浅:“精神病还放出来,我要追究她家属的责任!”
陈炳冲:“季小姐的母亲本人也有精神病史,实在抱歉。”
霍展云咬牙冷笑,视线恨不得活剥了陈炳冲:“同一个理由你坑我三次,连个花样都不换!你们家精神病是批发的吗!”
陈炳冲微笑:“是家族遗传病史呢,这个我也没办法呢。”
霍展云气的嘴角都在抽搐。
陈炳冲站在季浅身边,低声道:“陆总说,让季小姐不用怕威胁,只要你想走,他随时为你善后。”
闻言季浅眼里闪过诧异,但很快又蹙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道:“他能怎么善后?”
陈炳冲语气舒缓道:“这个简单,季小姐公司有97名员工,只要按照退休年龄一次性发放遣散费,他们就不用担心找工作的问题。”
岂料季浅瞳孔都睁大了。
智利公司员工大多年轻,二三十岁的比比皆是,按照六十岁退休年龄来算,每个人要补三四十年的工资。
陈炳冲微笑:“对陆总来说,这点钱只是毛毛雨,只要能让季小姐无后顾之忧的去国,陆总什么都愿意做。”
季浅愣了愣,半晌讥讽的嗤笑出声。
她冷漠的看向霍展云,眼神儿变得冷戾,然后又无所谓的看向陈炳冲:“陈律,既然你来了,那麻烦你帮我拟定一份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
季浅目光压迫的看向霍展云,一字一句道:“对,我赌智利科技三年内的营收额会超越虹星集团,否则我将赔付智利公司和智利核心技术,虹星同样。”
陈炳冲惊讶的张着嘴,过了半晌看季浅不是在开玩笑,才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