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鸿从国外给徐景杉带了礼物,是一些衣服首饰。
见季浅来了,桐桐便提议让徐景杉跟她去房间试试她带的衣服合不合身,她好把不合适的尺寸记下来,然后让人再改。
房间里,徐景杉握住桐桐的手,和善道:“飞鸿小时候跟浅浅一块长大,那个时候年纪小,分不清亲情和爱情,闹了些误会,现在讲起来只觉得好笑。”
桐桐知道徐景杉的意思,徐景杉怕她跟季浅争风吃醋。
桐桐笑道:“飞鸿也是这么说的,他把季浅当妹妹的。”
李同辉在院子里剪树枝,目光时不时会看向徐景杉的客厅。
客厅里,季浅和孟飞鸿正在聊天。
“当时我爸骂我是不识好歹的破烂货,我爸我妈甚至亲自去你们家赔礼道歉。”季浅双手捧着茶杯,却只是摩挲着杯子,一口水没喝。
她道:“我实在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交男朋友,我就成了罪人,你是受害者,所有人都谴责我,要我低头道歉?”
孟飞鸿大度笑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都忘了。”
“孟飞鸿,我错了吗?”
孟飞鸿调整了下坐姿,道:“我们都没错,只是当时长辈控制欲太强了,陆宴景的母亲不也一样?”
季浅扯了下唇,很敷衍的表情。
挺会甩锅。
孟飞鸿抬眸道:“你突然说这个,是还怀疑我吗?”
“季浅,即使我曾经追求过你,但不代表我就能被你肆意羞辱。”孟飞鸿沉下脸。
他不悦道:“说句难听的,你跟季滢一个样,好赖不分。”
“我对你那么好,你从不给我好脸色,陆宴景那么过分,你现在还能跟他睡一块。”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伯父是怎么死的,当时你也在车上,陆宴景手软了吗?”
季浅垂眸,手里的茶杯水撒了,淋了她一手。
她下意识伸手拿纸,孟飞鸿已经扯了纸巾,向前探身递到她手里。
季浅眸中闪过纠结神色,她接过纸擦手,头都没抬道:“陆宴景的父亲怎么死的?”
“你不是知道吗,安晴推的他,难道他的死也要赖在我头上?”孟飞鸿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当时我正在跟你一块筹钱替陆父解围,难道我还会分身术?”
孟飞鸿越说越烦,像被扣了个屎盆子惹得一身恶心,他偏头叫道:“桐桐!桐桐!”
桐桐从徐景杉房间里出来,孟飞鸿拎起外套:“走了,婚庆公司打电话说场地有问题,你跟我去看一下。”
徐景杉跟出来道:“午饭还没吃呢……”
“伯母,我真有事儿,您跟季浅可得记着去我的婚礼。”
徐景杉满口答应:“放心吧,忘不了。”
孟飞鸿和桐桐从徐景杉的住处出来,迎面看到一个颀长身影。
陆宴景单手插兜,西装下摆堆在腕表上。
他下颌微抬,看孟飞鸿的视线是向下的轻蔑。
他没有家世,如今不也站在了高位?
孟飞鸿顿住脚步,桐桐险些撞上他后背。
两人隔着三米的距离对视,一句话都没说,可眼里的情绪已经过了千百招。
孟飞鸿拧眉大步向前道:“好狗不挡道。”
陆宴景嗤笑:“咬人的狗不叫。”
孟飞鸿往外走,桐桐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几次想说话都被他制止了。
一直到回到自己车上,孟飞鸿才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头仰在靠枕上,浑身发软的用手捏眉心。
桐桐从副驾驶上来,小心翼翼道:“孟总……她怀疑你了?”
季浅一直在怀疑他,从来没变过!
孟飞鸿总算知道为什么季浅总不给他好脸色了。
他忿忿的抱怨道:“不就是小时候孟季俩家要给我们定亲,她觉得是我挑拨的双方家长,破坏她跟陆宴景的感情!”
“桐桐你说,父母之命是我能干涉的吗?而且我跟季浅被叫了近二十年的青梅竹马,她突然带个不如我的男朋友回家,让我的脸往哪儿放!我当时感觉我就像一个绿王八!”
孟飞鸿脸色通红,一拳砸在车门上。
桐桐没说话。
孟飞鸿看向她,似乎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她是他的未婚妻。
他怎么可以在她面前讲和季浅的感情史呢?
孟飞鸿摸摸她的头,道:“我跟季浅都是过去式了,你别放在心上。”
桐桐露出温柔的笑意。
疗养院。
孟飞鸿被气走,陆宴景却蹭上中饭了,连李同辉都跟着来凑热闹。
李同辉不掺和年轻人的事儿,季浅说话就没避着他。
说起当年青梅竹马的事儿,现如今也就徐景杉还有印象。
当初两家一致认为孟飞鸿和季浅感情好,理所应当的认为两人在谈恋爱。
而且大家调侃让两人将来结婚,孟飞鸿也从不解释不否认,整个就是默许状态,大家自然而然认为他跟季浅确实在谈。
季浅每次都反抗,但大家不信啊,都以为她是小姑娘害羞。
可季浅从小字典里就没有害羞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