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单手插兜倚着车身,目光向下睨着纪司寒,那眼神儿根本没将对方看在眼里。
霍凌风是拉着方云占来看热闹的,同时也想铩铩这自大狂的威风,让他知道这上京是谁的地盘。
见纪司寒走过来,霍凌风叼着路边摘得狗尾巴草,扯唇戏弄道:“老陆,我们等的就是这个小娘们?长得嘛,比我店里的兔儿爷还差点儿。”
方云占瞥了霍凌风一眼,这家伙嘴一贯毒,纪司寒不过精致了点,倒成了被他攻击的重点了。
岂料霍凌风刚说完,一道冷芒便直冲霍凌风面门上钉去!
霍凌风不查,下意识往后狼狈一躲,脸颊猝然一疼,咔嚓一声,有东西穿透了霍凌风身后的车身。
霍凌风惊愕之下,拔出车身上的东西,居然是个寒芒毕露的箭头。
这箭头他曾经见过,季浅被程浩绑架那次,满屋子都是这种箭。
原来是他。
这家伙的箭头方才是直冲他脸刺来的,要不是他躲的够快,估计现在已经命丧当场了。
小子是个狠人。
霍凌风冷笑一声,手腕一甩,将箭头又甩回给纪司寒。
纪司寒抬手,不费余力的攥住箭头,平静道:“这次饶了你,下次你未必躲得过。”
霍凌风哼了声,不以为然的用大拇指蹭了下脸上被刮破的血迹。
陆宴景目光从霍凌风脸上移开,眸光染上几分危险的嘲弄:“搞偷袭?作风还真是一贯的卑鄙。”
纪司寒的目光扫过陆宴景的阵仗,不以为然道:“那你们呢?等在这里做什么?”
“别紧张,”陆宴景直起身,笑道:“尽地主之谊,请你喝茶而已。”
四目相对,纪司寒和陆宴景之间气压撕扯,谁都不愿落于下势。
这茶当然没那么好喝,但纪司寒想试试看。
临走前,陆宴景接了个电话,听见他语气缠绵的叫了声浅浅,纪司寒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
陆宴景手机放在耳边,眉眼带笑,对着话筒道:“好,我让林卓跟着你,你替我去看场子吧……对,有点事儿,一时脱不开身。”
纪司寒扯了下唇,转身上车了。
季浅这边挂了电话,一脸狐疑:“什么事儿能比抓幕后人还重要?”
齐承铣摸了摸鼻子,眸光闪躲,显然是知道点情况的,但季浅没留意。
她现在在想,什么人有机会在齐承铣的手机里安装监听器?
齐承铣道:“那可就多了。”
齐承铣本身就是个大咧咧的人,平时手机随手放,谁都有可能拿到改装。
两人坐在办公室等林卓的消息。
齐承铣百无聊赖,在季浅的新办公室里这边走走,那边看看,最后站在季浅的书架前,看那面被摆在c位的凤冠。
因为这个凤冠实在太瞩目了,好像c位就是为它而存在的一样。
齐承铣伸手拨了下上面的东珠,看着浑圆的珍珠上下震颤,他好奇道:“这个纪司寒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
季浅不知道,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怎么会有个人平白无故就冒出来呢?
季浅皱眉道:“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可能会造成失忆?”
“精神方面受到巨大刺激,脑损伤或失血过多供血不足,一些特定疾病影响。”
季浅又问:“那失忆可能会完整的忘记一个时间段吗?”
“可以啊,失忆是突发性不可控的,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齐承铣看着季浅道:“你就没想过,纪司寒可能是骗你的?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失忆?”
季浅道:“可他图什么呢?”
齐承铣好笑的看着她:“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你说他图什么?”
季浅翻了他一个白眼。
想不通就不想了,季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窗外的风景,看到对面陆氏正在施工,也不知道是在修缮什么。
两人只在办公室等了半小时不到,林卓就打来了电话:“季小姐,我在楼下,警察去会所了。”
季浅和齐承铣对视一眼,立即离开办公室。
季浅冷笑道:“这个幕后人还真是气小量短,一点气都沉不住。”
这样的人,她心里还真有个人选。
季浅先去休息室拿回齐承铣的手机,然后和林卓汇合后,三人一块去了会所。
会所已经被警察突袭包围了,五光十色的氛围灯下,会所的负责人,工作人员,来玩的客人全部抱头蹲在墙角,等待排查。
“林助!”
会所的负责人被警察押着,面无人色,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被抓了,此刻林卓一来他就像见到了救星。
季浅跟在林卓身后,一眼就看到墙角里有个抱头蹲着的人贼眉鼠眼的头看着周围,同时五官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警察很快就注意到他,几个人围过去。
季浅心里一紧,不会有真的混进来了吧?
林卓明显也注意到了,脸色一下白了。
偏偏那个五官抽搐的人,在警察围过来时,突然就起身逃窜,说他心里没鬼都没人信。
可他一个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