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
季浅诧异抬头,被陆宴景一把抱在怀里,然后又放开,上下看了她一眼,见她膝盖位置有血渍:“你摔了?”
他脸上怒意隐忍,显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
如果季滢不是季浅的家人,陆宴景会让她在上京永远消失。
可偏偏他不能动季浅的人。
身后的急诊室被人拉开,陆宴景抬眸,视线和扶着门的纪司寒撞在一块。
两人短暂的僵住,陆宴景不知道纪司寒在,纪司寒不知道陆宴景会来。
陆宴景掠向纪司寒手上的钻戒,纪司寒瞥着陆宴景揽着季浅的手臂。
两人的表情都不好,有被冒犯到,但都缺个宣誓主权的身份。
所以谁都没先说话。
还是季浅感觉到陆宴景把她怀里带,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纪司寒。
纪司寒一如既往的精致,穿着白色西装三件套,绑头发还用了一根金色细链,明晃晃的勾人。
察觉到纪司寒有意转动着左手上的钻戒,季浅视线也看过去,总觉得这钻戒跟她有关。
可她也不是滥情的人啊,不至于泡了这么个大帅哥转头就忘的一干二净。
越这么想,季浅就越想知道纪司寒到底是什么来头。
季浅推开陆宴景的手,问纪司寒:“你还晕吗?”
纪司寒的视线从陆宴景的冷脸上移向季浅,微笑道:“季总,我还没有面试,能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吗?”
“面试?”陆宴景戒备的看着纪司寒。
纪司寒道:“陆总难道不知道,季总在招助理吗?”
季浅不想被男人们当成争风吃醋的靶子:“关于助理,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纪司寒保持微笑,并没有当场跟季浅抬杠。
陆宴景沉沉吸气,看纪司寒越发不顺眼,他倒是挺懂季浅,知道不能跟她对着干。
“纪司寒,我有事儿问你。”季浅单刀直入,以免夜长梦多。
纪司寒道:“好啊。”
季浅道:“去我车上说。”
“就在这里说吧,”陆宴景看着季浅:“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季浅抬眸:“有什么是必须要说给你听的?”
就差直接问他有什么资格问了。
陆宴景跟季浅彼此忌惮,彼此留着脸面,就怕一旦越界,连朋友都做不了。
季浅已经率先出去了,纪司寒经过陆宴景时,陆宴景道:“她都把你忘了,你还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纪司寒顿住脚步,笑看陆宴景:“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我们的感情太刻骨,她才故意把我忘了?”
陆宴景哼笑,表情不屑,眼里的光却都冷了。
车里,纪司寒坐上季浅的副驾驶。
季浅的车是个二手凌度,显然有点委屈纪司寒的长腿。
季浅看着挡风玻璃的方向,看到陆宴景就站在前方的台阶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的方向。
季浅抿唇,视线从陆宴景身上移开,问纪司寒:“纪先生,你真的晕血吗?”
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白,纪司寒眼带笑意,有几分让人摸不透:“正常人对生产现场有不适感是正常反应,尤其是我这种重度洁癖的。
但这只代表我不适合做一个医生,不表示我歧视伟大的女性。”
季浅看纪司寒的目光不一样了,说真的,当她看到季滢生孩子,别人都在跑都在吐的时候,她心里很生气。
哪个人不是妈生的,凭什么要对孕妇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可纪司寒的话一下子就开解了她,接受不了极端场面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三观品德。
纪司寒仍看着季浅,笑意里带着点失落:“你把我忘了,就只把我忘了。”
季浅:“?”
纪司寒垂眸,右手摘下左手的钻戒递给季浅:“你看戒指内环。”
季浅目光从纪司寒修长的指节上收回,将戒指翻过来看:“里面刻字了……jj?你跟我的姓氏缩写啊?”
季浅的语气一点都不走心,随意捏着戒指道:“这种微雕刻字工厂里一天能刻一万个,你不能拿着一个两元店就能买到的戒指,刻上两个字母就套我头上,说我跟你有关系吧?”
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跟你说你们曾经有段感情,但你却对这个人毫无印象,搁谁身上不得怀疑?
这件事就像你收到了一条诈骗短信,对方说他是秦始皇,需要你打二百块钱帮他复活一样荒谬。
季浅问:“有没有可能你认错人了?”
纪司寒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你吗?”
这张照片季浅也有,这是她十五岁时在佛洛里绿洲拍的照片,纪司寒坐在他的帐篷前入镜了。
“这是十年前的照片,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当时不认识,这张照片是我不小心拍到你了,后来你家里人还要求我删照片。”
一张被带入镜头的照片而已,纪司寒的家族都能让她删照片,季浅觉得对方实在太霸道了,所以才多看了纪司寒一眼。
她承认那个时候的纪司寒长得很好看,但其实两人连话都没说过,更别提什么钻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