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见他不动,激道:“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你不会赌我会对你心软吧?”
陆宴景用嗤笑来掩饰自己碎成渣渣的心。
他上前,拿起季浅手心里的药,抬眸看她,跟说遗嘱似的:“我吃了,你就把张总那件事忘记。”
季浅没说话。
陆宴景想,他一件一件还,总有还清的时候。
他没喝水,当着季浅的面把药吃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药好像是苦的,但他整个胸腔都是苦涩锐痛的,舌尖居然也尝不出来这药到底什么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也不知道季浅会想什么花招。
她会不会把他当礼物打包送去擎家?
可就算她成功了那又怎么样!腿长在他身上,大不了他掀了擎家,照样来找她季浅!
陆宴景这样想着,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已经被吸收传送到血液里,陆宴景只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撕裂着,巨大的绝望感兜头笼罩着他。
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拼命让自己别去联想擎家,不要去想即将发生什么,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医院洗胃。
别的什么都行,要他命都可以,他一个男人就算陷入桃色绯闻也没什么影响,但他怕季浅嫌弃他。
乱七八糟的设想,像两匹反方向的马,将陆宴景朝两个方向撕扯。
陆宴景的眼睛越来越红,看向季浅的眸光也渐渐溢出不甘心。
季浅被他的眼神盯的很不安,生怕他再犯浑,算着药效还需要一些时间发挥,她下意识的想下床。
找借口往外走的时候陆宴景还没拦,刚要跑,陆宴景从身后一把捞过她的腰。
视线翻转,季浅后背碰到墙上,陆宴景手抵着墙,将她困在他的阴影下。
手掰过季浅的下巴,陆宴景吻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拼命的想从季浅身上汲取生机。
季浅推不动他,也说不出完整的话,陆宴景那么高,不用费什么力就能控制住她。
很快,陆宴景的手钻进她衣服,大手沿着她后脊抚摸,膝盖往她腿缝里挤,企图将她分开。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情色,季浅心里发颤,寻思着自己给他的是安眠药,也没吃错药啊!
擎枭给她的药她哪儿敢用,回来的路上就被她扔了。
两片安眠药呢,陆宴景怎么还不睡?
她身体一轻,陆宴景把她抱到书桌上坐着。
睡裤掉到脚踝上,季浅腿间一凉,陆宴景的吻却一路沿着她的脖颈向下点燃。
季浅双手手腕被陆宴景困在身后,不能推他,忍不住向后扬起细细的脖颈,咬着唇都压不住自己发出的声音。
季浅受不了了,眼角挂着泪,身体从僵硬到紧绷,到最后狠狠哆嗦了几下。
呼吸乱了,眸光也蒙了一层白雾,季浅的意识短暂的飞走了。
她和陆宴景纠缠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怎样能让她缴械投降,哪种方式会让她没力气推开他。
差不多半年没吃过肉的身体,哪儿经得住陆宴景的服务,季浅只觉得身上出的汗把她体内的水分都带走了,她口舌干燥的生疼,想喝水。
“水,我想喝水。”季浅毫不避讳的提出要求。
她其实在陆宴景面前很少掩饰自己,她想要什么会大大方方说出来,只有在他面前,她不会忍着。
而生活上的包容陆宴景从二十岁时就开始惯着她了。
她要喝水,当然要先拿给她。
陆宴景终于放过被他弄肿的地方,从书桌下抬头,伸手越过桌面拿了瓶装水。
他另一只手已经松开季浅的手,换了个位置接力赛似的仍然给予季浅需求,季浅想抓点什么,只能就近抓着陆宴景肩膀咬。
大概是吃痛,陆宴景不小心碰到了季浅没合上的笔记本。
霎时间,笔记本屏幕亮了,像黑夜里的车灯一样,穿透力强的刺眼。
季浅背对着笔记本,反应自然没那么大,可她却明显感觉到,陆宴景狠狠一怔,动作也停了。
季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以为是安眠药终于生效了。
怕他直接摔倒,头会碰到桌角,季浅的手还下意识从他手臂下穿过,这样至少他会改变受力点,倒床上去。
可她等了几秒,陆宴景都没倒下的迹象,反而被她揽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从他肩上转头,先看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很复杂,愤怒中夹杂着屈辱,又被死死压制着,只是喉咙里低哑的声音,让人听着觉得害怕。
季浅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刚才她逼陆宴景吃药时,他都没露出这样的表情。
季浅是当机立断的性格,马上顺着陆宴景的视线回头,在看到自己电脑屏幕上纪司寒被放大的照片和她调查的一些线索时,她脑子轰的一下,一巴掌把笔记本给合上了。
啪的一声响,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但方才的光亮太刺眼。
刺眼到即使黑夜再次降临,眼前仍蒙着一片白芒。
这次连季浅呼吸都乱了,是紧张和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