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占在里面没声了。
又过了几分钟,方云占一边打陆宴景的手机,一边打开房门出来:“里面没人。”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霍凌风三人同时看向楼下,只见手机不见人。
此刻,季浅手里拿着陆宴景的勃朗宁,脚步踉跄的扶着树干下山。
救陆宴景,霍凌风他们就足够了,她……帮不上忙。
季浅抿了下干裂的唇,没敢歇着。
还是得先把母亲送出国。
季浅脚步顿了下,警惕的没回头。
她刚才好像听到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可是周围只有她一个人。
季浅握紧勃朗宁,装作毫无察觉的继续往前走,实际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能听到声音的右耳。
等直觉发出警报时,季浅猛地回身,将勃朗宁对准对方!
陆宴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季浅皱眉,迅速扫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陆宴景衣服完好,除了脸颊上溅了点血,倒没什么异常。
看来程浩没得手。
“还我。”陆宴景顺手拿走勃朗宁,季浅还有点不愿意松手。
陆宴景有时候挺佩服季浅的铁石心肠,她不光不救溺水的他,还趁机在水下顺走他的东西。
将勃朗宁别到腰后,一枪遮半腰。
陆宴景看向四周,问:“其他人呢?”
季浅知道他问的是霍凌风和方云占,她抿了下唇,没说话。
陆宴景觉得不对,抬眸看着佯装淡定的季浅。
季浅知道瞒也瞒不住,于是道:“他们去救你了,此刻扑了空一定会很着急。”
果然陆宴景脸色变冷:“他们去救我了,你怎么不去?”
季浅道:“我帮不上忙。”
“是帮不上忙,还是不想帮?”陆宴景冷声逼问,眼尾渐渐泛红。
片刻,陆宴景垂眸,狠狠压下心中的愤懑,不理解道:“季浅,就算是陌生人为了救你而涉险,你也该有所动容吧?”
为什么她对他就这么冷漠!
明明他是为救她而来,她脱险后却只顾自己逃命,不管他!
季浅没理会他脸上的讨伐,转身继续下山道:“你别一副我亏欠你的样子,我两次都是被你无辜牵连,我还没抱怨呢。”
陆宴景挡住她的路,冷声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这个男人对情感的反应就这么迟钝吗?
那季浅就挑明了说:“你看不出程浩是个同吗?他对女人没兴趣,对我更没兴趣!他有兴趣的是你!”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陆宴景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嫌弃,恶心和难以置信糅杂在一起。
方才在别墅,陆宴景佯装被程浩放倒,等接到霍凌风找到季浅的信号,他才将程浩废了手脚。
程浩的独白,他一句都没听,更没往心里去。
可现在回想起来,陆宴景脸都绿了。
其实季浅刚开始也没看出来程浩的取向,是后来才细品出来的。
如果程浩是个正常男人,那四年前她就算割腕,也绝无逃脱的可能。
而程浩再三想毁了她,就是因为嫉妒她,把她当情敌了。
好在因为程浩不正常,他生理上恶心男女那点事儿,所以才没让小弟当他的面碰她。
见陆宴景脸色铁青,气得拳头咯吱作响,季浅道:“不过程浩是个0,你不吃亏。”
“季浅!”陆宴景牙齿都快咬碎了:“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难得看陆宴景出糗,季浅还觉得挺好玩呢,她绕过陆宴景继续往山下走:“你不是有功能障碍嘛,给你下药也没用,程浩占不了便宜。”
陆宴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然得被季浅气得爆血管。
再睁开眼时,季浅已经走出十来米了,陆宴景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视线看向季浅手腕上的疤痕,一股难以言喻的糅杂情绪在陆宴景胸腔里酝酿。
压得他难受。
是他连累的季浅差点丧命,也是他错怪了季浅四年。
他总说季浅白眼狼,说季浅对他太冷漠,可现在他才知道人心不是一天凉的。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浅,也不敢跟她靠的太近。
怕被她反感。
可路有尽头,人也不能永远逃避。
“季浅,”陆宴景叫住她:“对不起!”
这是他们陆家出事以来,陆宴景第一次向季浅道歉。
可季浅连脚步都没停一下,道歉有什么用?
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伤害?
陆宴景追上去,沉声道:“你可以报复我!”
季浅没吭声,视线越过陆宴景身后。
“他们在那儿!”林云欢兴奋的朝季浅挥手:“季浅!”
霍凌风瞥了林云欢一眼,嗤道:“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林云欢翻了他一个白眼:“你管我?”
三人的到来打断了陆宴景和季浅的僵持。
霍凌风和方云占走向陆宴景,陆宴景背过脸。
季浅则走向林云欢:“我能搭你的车吗?”
林云欢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