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手在发抖:“陆宴景,你别逼我……”
陆宴景偏往前走,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敢不敢杀他。
“我说了让你别逼我!”
季浅忍无可忍,恨声大喊,猛地将水果刀往前一送。
刀子受到阻力,推不动了。
季浅喉头滚动,毫不后悔的和陆宴景对峙着。
而她手里的刀被陆宴景死死攥着,像是要连她的手指和刀柄一起捏碎。
他倒也不傻,没让她捅死。
面对陆宴景猩红的目光,怒意起伏的气息,季浅心安理得的看着他。
是他先不给她活路,是他欺人太甚。
现在他应该相信她敢了吧?
她一个快死的人了,她怕个球!
可季浅的心跳依旧很快,尤其是陆宴景的血顺着刀柄流到她手上时。
她喉头再次滚动,压下恐慌,她往回撤手。
撤不回来,陆宴景不松手。
季浅不安的抬眸看陆宴景,下一瞬她手里的刀就被陆宴景甩飞了。
紧接着陆宴景将她拦腰抱起,直接扔到床上。
季浅被床垫弹了一下,天旋地转。
“你疯了?”
看到单膝抵在床上,还要强来的陆宴景,季浅顿时慌了。
不知道陆宴景是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他固执的将季浅翻了个面,将她的双手反剪到后背。
失去支撑,季浅只能维持将脸埋在床单上的屈辱姿势,她挣扎着向后看,只能看到自己下塌的腰背,和陆宴景抽开皮带的动作!
随着内衣被扯下的动作,季浅看到身后的床单上都是血:“陆宴景,你别疯了!唔……”
陆宴景撞的她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陆宴景!”
“陆宴景……”
“呃啊……”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景终于松开押着季浅的手。
他冷漠道:“去拿药箱,给我包扎。”
季浅跪趴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有前车之鉴,她不想再来一次了,她颤声道:“……行,那,那你先退出去。”
陆宴景翻身靠在床头时,季浅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因为太狼狈,还差点从床上摔个狗吃屎。
药箱的位置她知道,她匆忙从柜子底下拿出药箱,看到自己腿上都是陆宴景的血。
“疯子……”
季浅低喃了声,抱着药箱快步到陆宴景面前。
水果刀造成的创口不小,如果不缝合很难止血。
方才又折腾的那么很,导致这里像刚发生过凶案一样。
季浅半跪在床边,掀开陆宴景的衣服,刀口比她想象的大,还在流血。
季浅用棉球帮他摁住,沉声道:“我不会打麻药,也不会缝针……还是打电话让方少来吧。”
陆宴景脸色苍白如纸,冷冷瞥了季浅一眼,恨道:“我让你缝。”
见他恨不得把她撕了,季浅只能飞速打开药箱,穿针引线。
她不会打麻药,干脆没打。
理好线,季浅向前膝行两步,一只手捏着陆宴景冒血的伤口,另一只手缝针。
血很快腻满她的白皙的手指,黏滑生涩。
季浅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她微蹙着眉头心无旁骛的将陆宴景的伤口缝好后,低头咬断线。
陆宴景垂眸看着她发顶,红着眼眶恨恨道:“解气了吗?”
季浅咬线时,脸和他的腹肌贴的很近,感受到他起伏急促的气息,她没抬头也没说话。
陆宴景道:“滚。”
季浅闻声,站起来就跑。
像是生怕晚一秒就会被留下一样。
陆宴景坐在床上一忍再忍,等到彻底听不到季浅的动静了,他终于怒不可遏的将医药箱砸出去!
噼里啪啦药品工具摔了一地。
“喂不熟的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陆宴景愤恨的握紧桌角,眼尾全是泛红的不甘心。
他担心程浩伤害她,特意把她带到身边保护。
她想做生意,他也可以送公司给她!
他名下有那么多产业,他有她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钱,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要给他送资源,他会稀罕区区光刻机!
她那么聪明,难道听不出来他就是想让她服个软!
“还跟我动刀子……”陆宴景气得眼睫直抖,恶狠狠道:“季浅!我再管你我就是狗!”
季浅拎着高跟鞋匆匆忙忙跑出半山别墅。
她身上斑驳的全是陆宴景的血,过路的出租车都不敢拉她。
她心里砰砰直跳,沾着血的手背蹭过汗湿的鼻尖,又抹花了脸。
是陆宴景逼她的。
她又不欠他的,凭什么对他言听计从,凭什么被他强制。
可是……
季浅看着自己血迹斑驳的手,眼泪合着浅色的血掉下来:“这不就成了自相残杀了……”
“凭什么我和陆宴景在互相折磨,她安晴却能高枕无忧!”
季浅眸中恨意一闪而过,她找了处观赏喷泉,洗干净身上的血。
打了出租车后,她直接杀到康泰医院。
这几天,康泰医院不光涉嫌财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