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故意不看他。
陆宴景的手机铃声停了。
季浅的手机却再次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略显诧异。
陆宴景眉头紧锁,以为是那个男人给季浅打电话了。
季浅接起电话:“喂?”
话筒另一边的人还没说话,突然发出一声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陆湘琳颤抖的声音传来:“季……季浅,你竟然还活着……”
杯子碎裂的声音比陆湘琳的声音远,显然陆湘琳身边还有人。
并且因为听到季浅的声音而太过震惊,所以才会吓得摔了杯子。
季浅目光一沉,别人都说她失踪是因为跟人跑了。
怎么陆湘琳倒像是知道她死过一次了?
难道害她的人不只是安晴?
她了解安晴,她做坏事滴水不漏,如果是她杀了自己,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死讯告诉陆湘琳?
季浅目光沉沉的看向陆宴景,故意问陆湘琳:“陆小姐,我还活着让你很意外?”
一听陆小姐,陆宴景的脸色果然变了。
电话对面,陆湘琳和陆母都慌了。
要不是安晴传信回来,她们都不敢相信季浅又活了!
陆母吓得脸色发白,陆湘琳浑身发抖:“我就是想问……我哥跟你在一块吗?”
季浅瞥向脸色同样发白的陆宴景,冷笑道:“是啊,你哥还说要跟我结婚呢。”
“他敢!”话筒对面突然爆出陆母愤怒的声音。
季浅眉梢微挑,原来躲在背后的是陆母。
季浅戏谑挑衅的瞥了陆宴景一眼,当着他的面挂了陆湘琳的电话。
“我说你怎么这么护着安晴,原来真正想要杀我的人是你们陆家啊。”季浅满不在意的讥笑。
季浅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像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的往里灌。
在她和陆家之间,陆宴景放弃了她,他也是杀她的帮凶之一。
难怪他说要娶她,这是想感化她,让她对陆家感恩戴德,更方便被他们一家当罪人欺辱!
陆宴景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季浅目光越过他身后,见有车开过来,她立即上前拦住车,拉开车门就坐上去。
“先生,外面有人骚扰我,麻烦捎我一段。”季浅做出很害怕的表情看向窗外。
车主会意,鄙夷的看了陆宴景一眼,一脚油门带着季浅离开。
季浅视线看向反光镜,看到陆宴景捂着一侧腹部,另一只手撑在腿上微微弯下腰。
一丝在意从眸中划过,季浅蹙起眉头握紧手机,微微扬起的脸透着烦躁。
“季小姐,你去哪儿?”开车的人显然认识季浅。
季浅头疼的用手指抵着太阳穴,道:“去智利科技。”
陆宴景直接开车回了陆家。
陆湘琳和陆母都在。
“哥,”陆湘琳一见到他,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蹭的从沙发上弹起来。
季浅活着回来了,她心虚。
相比陆湘琳,端坐在沙发上的陆母却坦然多了。
她沉着脸,开口道:“湘琳,回你房间去。”
陆湘琳巴不得赶紧走,陆宴景却在沙发上落座,看了她一眼:“回去坐好。”
陆湘琳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她们联手残害季浅的事瞒不住了。
唯唯诺诺的坐回原位,陆湘琳根本不敢抬头。
“这是财产捐赠同意书。”陆宴景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陆母和陆湘琳都一脸不解的看向文件,不明白陆宴景是什么意思。
陆宴景长话短说:“这里面标明了我的全部身家,如果季浅再出现任何意外的话,这些财产就会被全部捐赠。”
陆母用了几秒钟才把全部捐赠的意思理解透彻,她顿时暴怒而起:“你这是要威胁我!”
全部捐赠就是重新变成穷光蛋,他们陆家又要过回六年前身无分文的日子!
陆母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的手指恨不得戳到陆宴景脸上:“你这个白眼狼到底被季浅灌了多少迷魂汤!你还要娶她……”
陆母气的恶狠狠的看向捐赠文件,突然泄愤似的将文件撕的粉碎:“我让你娶她!我让你捐赠!”
陆宴景漠然道:“这样的文件我还有的是,想撕多少都可以。”
陆母一怔,又发疯的将茶杯狠狠掷在地上摔成碎片,又要故技重施去割腕。
陆宴景没拦她,而是直接给公益协会打电话。
陆湘琳眼尖,马上叫道:“妈,我哥真的要把钱都捐了!”
陆母果然冲上来抢着挂断他打出的电话。
她这一生都在为两个孩子做打算,她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再过回食不果腹的生活!
这一番闹腾之后,陆母终于没招的跌坐在沙发上。
她知道儿子的脾气,说到做到。
如今陆家的体面全靠他维持,她只能让步。
见母亲终于妥协,陆宴景才问陆湘琳:“是你跟齐承铣说,让他答应也给安晴做手术,不然你就不做?”
这事儿连陆母都不知道。
陆湘琳顶着两人的压力,终于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