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陆母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目光冰冷道:“如果我孙子孙女是那个罪人生的,那我就连他们一块处理掉!”
陆宴景如遭重击,向后跌了一步。
他脸色发白,想找理由说服母亲,可对上母亲那双仇恨的眼睛,他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陆湘琳跑回来。
陆宴景看向那些涌进来的医生,他目光微闪。
就在他想冲出去时,他的手被人一把攥住。
陆湘琳害怕的忍着哭:“哥,你别走……”
“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和妈……”
陆湘琳哭的喘不上气,央求的看着陆宴景:“季浅是我们的杀父仇人啊,你怎么能爱上她……”
“我没有……”陆宴景毫无底气的否认道。
“哥,你知不知道妈妈每天晚上都在哭,她在想爸爸,可是每次想起的都是爸爸摔得凹陷的脸……”
陆湘琳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妈每次被噩梦吓醒,就会坐在床上发呆,一坐就是一夜,这么一夜一夜的熬下来,妈能不得心脏病吗?”
陆宴景咽下眼泪,又没底气的提了句:“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当年的事就一定是她做的……”
陆湘琳压抑的哭道:“那她也是季家人啊!”
陆宴景彻底不说话了。
季家和陆家永远不能共存,他只能选一个。
目光扫过陆湘琳哭到浮肿的脸,扫过病弱憔悴的母亲,陆宴景终于屈服了。
等医生给陆母包扎好伤口,陆宴景才走到她病床前。
见他有话要说,安晴自觉地拉着陆湘琳离开病房。
关上门,陆湘琳直接甩开安晴的手:“你到底要撺掇我妈做什么!”
安晴笑的贱兮兮:“关我什么事儿,你哥跟季浅苟合的消息不是你告诉她的吗?”
“我……”
陆湘琳露出心虚的表情,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昨天安晴和季浅撕扯时,她不小心看到了季浅衣袖里的vlog,就是陆宴景找人定制的那个牌子。
她心里一直存着疑影,又不敢问陆宴景,所以只能问安晴,没想到刚好被母亲听到了。
安晴抓住她的心理,压低声音道:“你妈已经让人把季浅溺死了,你说你哥会不会恨你这个告密的人?”
“溺……溺死了?”
陆湘琳往后一跌,整个人贴着墙吓得站都站不住。
“你把你哥最爱的人害死了,你猜他如果知道的话,会怎么待你?”
“求你!”陆湘琳拽着安晴的衣袖,央求道:“求你别告诉我哥……”
安晴挑眉,伸手侮辱性的拍了拍陆湘琳的脸:“那你就乖乖听我的话。”
病房里。
陆母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陆宴景站在她床前,死心了:“妈,季浅不能杀,我可以把她送到东南亚,她不会好过,也回不来。”
陆母掀眼皮看他:“那孩子呢,你也舍得?”
陆宴景平静道:“孩子不能跟着她受苦,把她送走之前,我会把她的孩子打掉。”
陆母没抬头,不容反驳道:“我说了我不信你。但我信佛不能造杀孽,我会让人按照你的要求把她送走。”
陆宴景眸光一颤,垂下眸子再没说话。
而陆母目光寂寂,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佛珠扯断,也没打算告诉陆宴景,季浅已经溺亡了。
陆宴景一直在医院呆到天亮才离开,熬的一双眼睛通红。
安晴赶紧走进病房:“阿姨。”
陆母抬眸,恹恹道:“确定季浅已经死了?”
“用风筝线缠了脖子,又吊在水库里能不死吗?”说起季浅的死状安晴就兴奋:“她的尸体现在还挂在水下,那边有水闸,人少,等泡几天泡烂了,就会被鱼吃干净。”
“就算有人发现她的骨架,也只会猜测她是因为放风筝失足掉进水库淹死的。”
陆母疲惫的闭上眼睛,道:“你再帮我个忙,就当我把季浅送去了东南亚,给宴景留个念想,别逼他太紧。”
陆母声音越来越低:“他这些年也很煎熬。”
说完便顿住了,片刻突然将脸埋进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
“阿姨,别伤心,您都是为了宴景!”
安晴一边幸灾乐祸的安慰陆母,一边讥讽陆母的虚伪。
人都杀了,她倒假慈悲起来了。
半山别墅是陆宴景最常来的地方,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阳光。
可今天阳光格外好,他却觉得冷。
就连熠熠生辉的石英石掺钻石粉的外墙,都仿佛蒙了灰尘,失去色彩。
他推开入户门。
客厅里立即传来呜呜的声音!
陆宴景视线所及,看到陈姨被反绑在桌腿上,嘴里塞着破布。
嘴里的破布被拿开,陈姨根本顾不上喘气,焦急的冲陆宴景喊道:“先生!你快去救季小姐!她被人带走了!”
见陆宴景不为所动,陈姨更急了:“先生,那个人凶神恶煞,像身上背过人命的,季小姐落在他手里危险万分啊!”
“先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