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跟着陆宴景走进会所。
陆宴景腿长,走得快,季浅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天元建工的王总季浅记得,之前跟他谈生意时,他非要跟陆宴景打赌,说季浅要是能把半瓶白酒干了,他立马就签合同!
天元建工是上京的地头蛇,逼得季浅把酒喝了还伤着了胃,现在一来这个地方她就生理性胃疼。
难怪陆宴景今天对她还不错,原来又想让她心甘情愿的被王总消遣呢。
“谢谢李总!谢谢李总!”
右耳听到声音,季浅偏头看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一把钱就冲季浅这边撒过来。
钱当然不是给季浅的,而是那个李总随手给陪酒女的小费。
季浅站在原地,看着陪酒女欢天喜地的蹲下捡钱,眼馋的很。
洒了一地的钱,少说有两万。
陆宴景一个月才给她三万,只够给母亲支付疗养院的费用。
季浅窘迫的攥着裙子,想起她连买止痛药的钱都没有。
陆宴景走在前面,察觉到季浅没跟上来,转头去看。
却看到陪酒女捧着一叠钱欢天喜地的离开,而季浅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一边。
等陪酒女走了之后,季浅做贼一样挪开脚下踩着的一百块钱,趁没人注意伸手去捡……
“季浅!”
饶是左耳听不见,季浅都听出了陆宴景的愤怒!
被当场抓包,季浅脸一红,反手就把一百块钱扔了。
“过来!”陆宴景气死了。
季浅小跑过去,心虚的目光飘忽不定,就是不跟陆宴景对视。
陆宴景斥道:“你没见过钱?上赶着给我丢人现眼。”
季浅低头挨训,不想反驳。
虽然她编写的程序卖出去了,但作为投资,回报需要时间。
她现在就是见不着钱。
可跟陆宴景说了也没用,他只会觉得她吃他的,用他的,她没需要用钱的地方。
果不其然,陆宴景质问:“你捡钱干什么?”
“没捡。”
季浅偏头,不想让陆宴景看见她气红了眼。
她不要脸吗?
“还敢撒谎。”
陆宴景将季浅的下巴掰过来,看到她泪水充盈的眼睛时,心里一颤。
“我缺你吃穿用度了?”陆宴景气势消减,掠了她一眼:“又想买避孕药?”
季浅反讽道:“买解酒药,一会儿好在王总面前多喝点,替你拿下项目!”
“我用得着你?”
陆宴景拉着季浅的手腕,将她带进王总定下的包厢。
“陆总,好久不见。”
王总主动起身想跟陆宴景握手,可陆宴景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在沙发上落座。
王总笑容一僵,一抹阴郁从眸中闪过。
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陆宴景被他拿捏,现在他只有被陆宴景拿捏的份。
今天的酒局,是他想求陆宴景给行个方便。
忽略了方才的不快,王总在对面的沙发落座,故意看了季浅一眼。
打趣道:“季秘书怎么哭了,陆总欺负你了?”
在场的人都听得懂,王总只不过是想借季浅活跃下气氛,挑个话题说。
这个时候季浅只要顺一句,王总转头就会跟陆宴景搭话茬。
“风迷眼……”
“她胃疼。”
季浅愣怔的看向打断她说话的陆宴景,他怎么知道她胃疼?
不过王总才不管她为什么哭:“我让服务员送点胃药过来。”
王总刚要招服务员,陆宴景又戏谑道:“王总不问问她为什么胃痛?”
王总在心里问候了陆宴景全家,胃痛就是胃痛,还需要原因?
“十八个月前,王总跟我签合同时,非要她喝酒,她喝坏了胃,所以胃痛。”
王总惊疑的看向陆宴景,商场里交道打多了,好赖话他听的出来。
连十八个月他都记得这么精准,说明陆宴景记仇。
王总识趣的转向季浅道:“季小姐,真对不住,那天我喝高了,脑子不清醒,让季小姐受委屈了。”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自罚一杯!”
季浅狐疑的看向陆宴景。
他在替她报仇?
不,季浅了解陆宴景,他记仇。
王总当年签合同的时候故意刁难他,被他记住了。
现在他房地产做的如日中天,看不上王总了,就想以她为借口,一雪前耻。
看来是她冤枉陆宴景了,他不是让她来喝酒的,是让她引战的。
那正好,反正有陆宴景兜底,那她也借势报个仇。
“王总,”
季浅从大理石茶几上拎了瓶没开封的酒,亲自打开,道:“我当初可是喝了半瓶呢,以您的酒量,喝一瓶也不在话下吧?”
王总脸沉下来。
他一个老总向一个小秘自罚一杯,已经够给陆宴景面子了,臭娘们还想蹬鼻子上脸?
王总冷笑了两声,道:“陆总,你这秘书不懂事儿啊。”
说完,他拎起季浅给的酒瓶看了两眼,突然敲向大理石桌沿。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