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你不能抽血为什么不早说,现在你说死就死了算怎么回事儿……”
“我这算间接杀人吗?”
陆湘琳蹲在季浅床边,吓得抹眼泪。
“杀人偿命,怎么不算?”
突然的声音让陆湘琳猛的支棱起来:“谁!谁在说话!”
陆湘琳蹭的站起来,浑身毛孔张开,迅速看向四周。
季浅的病房根本没人!
“我。”
声音从背后响起,陆湘琳眼睛圆睁,吓得发不出声音。
这声音……是季浅的?
不不不!死人这么可能开口说话!
难道是冤魂……
季浅死的太冤,太不甘心,来找她索命了?
陆湘琳双腿灌铅,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
这时,她身后的床板吱呀一声,像是有人在上面坐起来!
诈尸!诈尸!
季浅诈尸要掐她索命了!
陆湘琳天灵盖暴击,啊的尖叫一声,像炮弹一般弹射起步,冲出季浅的病房!
季浅茫然的坐在病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左耳。
她右耳被陆湘琳的尖叫声刺痛,左耳却没有反应。
她的左耳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聋了。
“我不进去!我不进!她要索我命!”
季浅右耳听到声音,看向门口。
陆湘琳树袋熊一样扒着门,紧闭双眼死也不进来。
护士进来瞥了季浅一眼,回头对陆湘琳道:“陆小姐,你睁开眼看看,她活的好好的呢。”
“活人怎么可能没心跳!你骗我,我绝不睁眼!”
没心跳?
季浅意识到她们说的是自己,下意识的伸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有心跳啊……”
“又说话了!啊啊啊啊,她又说话了……”
陆湘琳头皮发麻,拔腿就想跑。
这时护士蹲在地上,捡起监护仪的插头一看:“这是谁把监护仪拔了,没电当然不会有心跳波动。”
陆湘琳逃跑的动作一顿,睁开眼睛看向季浅。
季浅好好的坐在床上,正和她四目相对。
有表情,有影子,怎么可能是死人!
“你没死?”
恐惧顿时烟消云散,怨气怒发冲冠。
陆湘琳冲进季浅病房,那股蛮劲儿又上头了,指着季浅鼻尖骂道:“没死你不吭一声!故意装死吓人,你心眼怎么这么坏!”
她失血过多造成休克,昏昏沉沉感受不到外界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就成她装死了?
被倒打一耙,季浅都气笑了,她扶着病床上的扶手,有气无力道:“你哥呢?”
季浅的虚弱的视线扫过四周,却没看到陆宴景的身影,不由讥笑:“难道我没心跳了,你哥连请医生确认我死亡的时间都没有吗?”
哪怕有人上手摸摸她的脉搏,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
季浅轻舔了下干裂的唇,好笑。
她的命还真是轻贱,连死都这么凄凉。
提到陆宴景,陆湘琳就想到陆宴景方才出去时,她叫了好几声陆宴景都没搭理她。
“我哥恨死你了,你死了他只会高兴。”陆湘琳抱着双臂,一脸的傲然。
季浅没吭声。
她以前还以为陆宴景对她有几分怜惜,现在一看,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无论是昨天抽血,还是今天假死,陆宴景都没理会她。
连死都不能让陆宴景动容,她原本计划的路还能走通吗?
季浅扯了下唇角,幸好她早料到这种结果,提前想了两手准备。
“陆小姐不好了!”
护士焦急的跑来报信:“陆先生因为太担心安小姐,突然晕倒了!”
“什么!”
不光陆湘琳拔高了声音,连季浅都下意识站了起来。
但很快,季浅闪烁的眸光便暗了下去,扶着扶手重新坐回床上。
陆宴景是担心安晴才晕倒的,她犯什么贱去关心他。
看着陆湘琳跑远,季浅握紧扶手,她逼着自己去捋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昨天护士给季浅抽血的时候,为了保命,季浅是故意装晕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有一名护士在她晕倒后还拽着要给她抽血,那架势好像不把她弄死绝不罢休。
谁的命不是命,在医院里哪有一命换一命的道理?
如果有,那一定是有利可图!
季浅几乎可以肯定,昨天抽血的护士里绝对有安晴的人。
所以这次安晴中刀也绝大可能是有意为之。
安晴想借刀杀人,借陆宴景的手杀了她。
可是季浅想不通安晴的逻辑。
安晴不缺钱,以她的心计也鲜少有搞不到的男人,那她为什么非要缠着陆宴景?
如果她真心爱陆宴景,又为什么要设计陆宴景手上染血?
她是想捏住陆宴景的把柄,还是单纯的想杀人诛心?
安晴那么嫉妒她,她有的安晴都想抢走,如果她死在爱人的手里,安晴是不是就能获得胜利的快感?
安晴就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