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厢房的烛火不一会儿就灭了,只留下红翡在秦潇潇床前守夜。
等到下半夜,在房顶望风的孟嘉实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醒来,本能地朝着公主的房间望了一眼,一个激灵,瞌睡瞬间就醒了。
只见长公主房门前影影绰绰站了个人,那人悄无声息出现,连自己都没发觉。
一定是绝顶的内家高手。
他悄悄翻身而下,来到屋子拐角处,正准备从身后偷袭那人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刚从转角处冒出一只脚,冰冷的刀刃就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孟嘉实顿时手脚都不敢动了,他抬眸朝上望去,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更诧异了。
“你”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窗外鸟声啾鸣。
秦潇潇皱了皱眉,醒了过来,接着便“嘶”了一声。
全身上下无处不酸软疲乏,怎么像是半夜被人打了一般,她正纳闷呢,就听到了红翡的声音。
“殿下,殿下您醒啦?”
红翡麻利地撩帘进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冲着她笑。
“浑身痛吧?崔饼说这是正常反应,您喝了这碗解乏的汤药就好了。”
秦潇潇茫然接过汤药灌了下去,拧眉适应了一下那苦味才开口:
“昨天那刘邵给我下了什么药?”
说起这个红翡就来气。
“昨日太子殿下去探了,说是那刘邵的人将药抹在了您的杯口,所以孟将军没查出来那酒中有毒。”
“啊?”
“不过您放心,说来那刘邵的人也是蠢,竟下错了药,将准备下给您的忘尘和普通的软筋散弄混了,您现在一点儿事都没有!”
秦潇潇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洗漱好收拾好梳妆,秦潇潇吩咐道:
“红翡,将孟嘉实给我叫进来。”
红翡应声退出,过了不多久,门口响起脚步声。
镂空的木质门扉吱呀一声开了,孟嘉实刚一进来,就给坐在圆桌前品茶的秦潇潇跪了下来。
“公主,您责罚我吧。”
秦潇潇看着手中茶杯,神色不动,“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孟嘉实羞红的脸一低,“言语莽撞,差点坏了公主大事。”
秦潇潇这才转身面对他。
“俗话说事不过三,你身为我的暗卫统领,之前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去救乔小姐的路上因为托大疏忽,让本宫陷入险境,此为一;这次又言语冒失害大家差点暴露了身份,此为二。
若是再有一次,本宫也留不得你了,明白吗?”
除了这个,还有昨晚杯盏被人抹药的事情,这事在小说里可不少见,可是孟嘉实竟然也没查出来,她实在是有些头大。
孟嘉实呼吸一滞,忍痛叩头,“属下知道了。”
这事已经第二次了,秦潇潇实在忍不住吐槽,“你是罗刹阁首徒,你们罗刹阁培养的暗卫名扬天下,都说是行事缜密、武艺高强,你怎么?你怎么?
你师父没打你吗?”
这种首徒,出门岂不堕了师父威名?想必在阁里的时候也没少挨打吧。
然而听到这里,孟嘉实脸色顿时变幻莫测,肉眼可见地理亏气短,面色通红。
“公,公主,您忘了吗?属下根本不是什么罗刹阁的,是,是二十七楼的杀手,只因您看上了属下,所以给属下镀了个罗刹阁首徒的名号,方便过陛下和娘娘那关”
什么?!!
秦潇潇顿时瞪大了双眼,慌忙灌了口茶水掩饰自己的震惊。
这个原主啊!给自己留下的坑可真不少!
原书中对这孟嘉实这个不是长公主最受宠的面首着墨确实不多,只说过他的身份,但谁曾想这层身份竟然是原主为了掩藏自己收面首所做的遮羞布呢?
这二十七楼也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但只能算二流,和罗刹阁这种顶尖的门派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对一个二流杀手组织的暗卫要求有一流杀手的机警性,实在是自己要求太高了。
秦潇潇转过头去懊悔地轻捶自己脑门,都怪自己太相信书中写的,没有对这些人过多了解。
“咳咳”秦潇潇抬手掩饰,赶忙圆话,“时间久了都将对外的这身份当真了,你别见怪。有些事儿确实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孟嘉实自己也有些尴尬,他时刻观察着秦潇潇的表情,见公主一会儿懊悔一会儿纠结,本就担忧。
听了秦潇潇最后一句话,更是心中咚咚咚地打鼓。
开口便有些底气不足,“殿下,属下能力欠佳,您是不想要属下了吗?”
地上跪着的孟嘉实高大的身躯此时颓败地垂着,像是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宣判。
秦潇潇心中一软,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你别瞎想!你的身份如何,一开始又没有骗我,是我对你期望过高而已,这不怪你。”
孟小狗稍稍抬眼,望着秦潇潇继续可怜巴巴:
“那公主殿下是准备找个更厉害的暗卫吗?”
这
实话说,她刚才确实动过这个心思,自己如今处境尴尬,身份又高,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