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舅舅也参与了此事?”
秦潇潇抚开婢女梳头的手,看向身后拱手立着的连峦。
“是,殿下,柳夫人没有宫中人脉,想找太医配合,特去国舅身边求的。”
他刚从萧国舅那边回来,为保此事万无一失,萧国舅特意和连峦询问了秦潇潇最近的情况,确保秦潇潇确定有中药的迹象,才让连峦配合行事。
秦潇潇冷笑一声,这一家子人都把自己当一件货物一样买卖,还要自己帮他们数钱。
在刚穿过来的时候,秦潇潇内心也曾经挣扎。
毕竟萧家人是原主的亲眷,昭仁贵妃是原主的生母,自己若是一味帮着李凌锐只为求生,那岂不是陷原主的家人于不义之地。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原主一直以来,不过是给这些所谓的家人做炮灰罢了。
昭仁贵妃倒台,最倒霉、最首当其冲的就是她这块挡箭牌。
她一定要摆脱这样的命运。
秦潇潇重新回到铜镜前,继续梳妆。
“本宫这个舅舅,真不愧和柳家姨母一母同胞,骨子里的凉薄,萧家人都是一模一样啊。”
红翡和连峦都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安慰自家殿下。
崔饼见状,及时转移自家殿下的注意力。
“殿下,昨日咱们和太子殿下约好了,要去东宫再让闻大夫诊一回脉,看看恢复的如何了,现在也到时辰了。另外壹华苑那位也出动了。”
秦潇潇神色微动,“好,那便出发吧。”
“等等。”她又停住脚步,“将夏猎本宫赢得的那对先皇后宝簪给本宫簪上。”
而半个时辰前的东宫里,太子殿下端起手中茶盏,扫了一眼拘谨坐着的符钰,长眉微挑。
“最近你在重华宫如何?”
符钰搓了搓手,有些紧张。
今日并不是七日一次来东宫回秉的日子,他日常该回的消息都回了,也不知道殿下今日将他叫回来是做什么。
“属下,属下还是老样子,最近都没能接触到公主,属下惭愧。”
说罢他便抬眼偷看自家殿下。
只见太子殿下神色似是瞬间舒缓,抬手抿了口茶润润喉,开口语气更轻松了。
“那公主殿下和别的面首关系如何?”
“呃”
符钰安安思索,自从上次自己来东宫汇报,他就觉得自家殿下的态度有些奇怪了。
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勾引到了长公主,反而在自己说和长公主的关系没有进展时,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回重华宫后就一直在疑惑,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敢轻易动作。
后来更是听闻,自家太子殿下最近和长公主多有接触
今日来东宫经过刚才两句交谈,他更加确定,太子殿下并不想让他们接近长公主了!
“长公主殿下最近一个月一次都没来过后院,只召唤过连峦和孟嘉实两人”
听到这里,李凌锐眸色微变,眼中染上些许寒冷意味。
“但是”符钰接着说,“据属下观察,长公主应该不是召二人陪着玩乐。
因为连峦本来很讨厌给公主做面首的,总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可是最近却活力满满,经常帮公主办事,晚上也都回壹华苑的。
还有孟嘉实,属下看他完全不似之前那副懒散样子了,每日勤练武艺,只在公主出行的时候随行,应当是恢复了暗卫的职责。”
他话说完,便看到自家殿下唇角微勾,眉峰轻抬。
李凌锐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么看来,你在重华宫也没什么用处了,过几天回去找个理由辞去吧。”
符钰心跳漏了一拍,起身行礼称是。
他们都是殿下的人,是殿下救了他们,从小培养,自然是以太子殿下唯命是从。
符钰正准备退下,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秦潇潇爽朗的笑声和敦文的小声阻挡。
“太子弟弟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本宫进啊?”
“公主殿下,您稍等奴才通传一声不行么?”
秦潇潇一撩裙摆往前走去,“哎呀,不用那么麻烦,我之前来都不用通传的。”
说着说着,脚步声便近了。
门内的符钰神色瞬间慌张了起来。
他马上就要功成身退了,要是这时候被公主殿下发现
李凌锐迅速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接到示意,快步朝内殿的屏风后而去。
“李凌锐?”
秦潇潇人随声至,直接推开了殿门。
一开门便露出一张灿烂的笑靥,她抬步进殿,只看了一眼榻上悠闲品茶的李凌锐,便开始四下打量。
这座宫殿经过工部日夜赶工,已经修葺地焕然一新了。
虽说肯定比不上重华宫或者昭华宫奢靡华贵,但玄色漆面配以金色挂饰,太子东宫的威严已经彰显了出来。
大殿空旷,陈设不多,一眼便能望得到尽头,除了内殿她还没能进去,似乎没有藏人的地方。
难道人已经走了?
“皇姐,怎么来得这样早?”李凌锐出声打断了她的探寻。
秦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