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柳家姐弟都在,秦潇潇当然不会轻易展示自己的骑射技术。
大杀器只有在最后拿出来才能惊艳全场。
她只是随意地骑了骑马,拉了拉弓,确保自己找到最佳状态,便开始漫无目的地在马场闲逛。
可马场另外一边的柳清源却不这么认为。
他自认为今日自己状态绝佳,英姿飒爽地在马场里纵马疾驰了好几圈,可秦潇潇还是没有将目光投射过来。
之前自己一出现,她就热情地和街市上那些狂热女子一样,半点没有世家女子的矜持风采,自己很是瞧不上。
可今日,他可是穿了御赐的靛青缂丝骑装,上面的仙鹤卷云纹都是以金银线织就,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秦潇潇竟然像没有看到一样。
甚至自己连射三箭,虽然有两箭没中,但胜在姿势标准帅气,这秦潇潇都没看到!
没了秦潇潇的殷勤赞叹和欢呼,似乎自顾自的表演也失去了意义。
柳清源朝着秦潇潇的方向望去,正看到她随意地拉了拉弓,姿势虽然标准,但下一秒就垂下胳膊,似是拉不动弓一样放弃了。
切~来练骑射,还当她多大本事呢。
就这点水平?
再看她骑马的姿势,一点都不标准,身子一摇一晃的,根本没有如他一样挺直脊梁。
只不过仗着那枣红马温顺,所以速度起来了都没被甩下去而已。
柳清源原地磨蹭片刻,觉得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朝着秦潇潇的方向而去。
而正疾驰的秦潇潇显然没料到他回来找自己,一个漂亮的挺身甩缰,才没让马和他撞倒一起。
秦潇潇漂亮的眼睛皱了皱,不懂这柳清源来干嘛。
只见他一脸傲慢,嫌弃地开口:
“你就准备这样去参加夏猎吗?”
这人不是不喜欢自己吗?
秦潇潇一挑眉,“表哥有何见教?”
柳清源清了清嗓子,语气嫌恶。
“你我现在是未婚夫妻,你这样子去围猎完全是在丢我面子。”
秦潇潇:“母妃还未禀明父皇,你我还算不上有婚约。”
?
她竟然否定和自己的婚约?!
柳清源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被秦潇潇噎得说不出话来。
诚然,一国公主的婚事要由皇帝点头,皇帝不颁圣旨便做不得数。
但秦潇潇不是最喜欢自己了吗?她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反对?!
“你,我”
“别你我了,表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柳清源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装若无意似的将目光投向远方,掩饰刚才的慌乱。
秦潇潇今日很是不同,一身飒爽的红色骑装,眼神中也没了平日的狂热,而是多了一丝清冷,更显得她气质不同往常了。
难道她不喜欢自己了?
心底一丝不服输的劲头油然而生,他决定重新找回自己的场子。
“总之,你这个样子上猎场,完全是在丢大晏皇室的颜面,我看你也没什么师傅教导骑射,若是你求我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指导你一下。”
莫名其妙!谁让他教了?
普信男!
秦潇潇嫌弃地鼻子都皱起了,“不必了,表哥还是自己多练练吧,三连箭有两箭都没射中,到底是谁丢脸啊?”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柳清源一人在那里“你你你你”地你个没完。
柳清怡还有用处,何况还有连峦在,她可以和她虚以委蛇。
可柳清源这个靠着妻子上位还出卖妻子的凤凰男,她是一眼都不想看。
另外一边,奉命教导柳清怡练习骑术的连峦一直心不在焉。
因为柳清怡一直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不是拿了帕子给自己擦汗,就是挽着自己的胳膊撒娇说不会。
连峦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他是个传统的人,虽说是面首,但他已经是公主的人了,这辈子便没想过还要找第二个女人。
从一而终是男人的美德。
所以他一边教柳清怡,眼角余光一边看着公主的动向。
只见公主离开柳公子,纵马来到了马场边缘,将手中缰绳甩给马奴,大步朝马场外走去。
连峦连忙跟了上去。
感受到身后有人小跑跟上自己,秦潇潇转头。
看是连峦,她奇怪道:“不和柳清怡一起骑马了?”
她虽然讨厌柳清怡心机深沉,但连峦若是真心喜欢她的话,秦潇潇还是愿意成全的。
毕竟这些面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公主府,总要寻个自己的出路的。
连峦一愣,双手摆手,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了不了,连峦自然是和公主一起回宫。”
好吧,那随他便。
秦潇潇吩咐崔饼去拦住准备追上来的柳清怡,和她讲自己有些不适,先回宫了,就不送他们兄妹二人回柳府了。
自己便带着连峦上了那驾乌檀木的马车。
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回程的时候只有两个人,马车显得格外宽大。
秦潇潇轻撩眼皮,看了一眼一直紧张地搓着手的连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