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潇之前多爱欺负太子,皇宫上下的人有目共睹。
傅如海跟着皇帝陛下惯是个人精,太子被欺负了,皇帝陛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便知道这大晏朝的风是朝哪边吹。
今日见秦潇潇如此问,心思一转,马上笑呵呵道:
“陛下只通传了公主殿下您,没有通传太子,太子愿意在这里站着,自然还是要继续站着的。”
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潇潇一眼,信誓旦旦:
“公主殿下放心,老奴会看着太子,不让他偷懒,一直站到陛下传召的!”
听到这话,秦潇潇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
“放肆!”
没想到连皇帝身边的奴才都敢这样欺辱太子,她不过一问,这太监就巴巴地来拜高踩低。
她瞥了一眼站在阳光下被晒得额头沁汗的李凌锐,冷声斥傅如海。
“本宫放什么心?傅公公,你可是要污蔑本宫让你欺辱太子?!”
傅如海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公主殿下为何今日变了脸,就听到秦潇潇接着厉声说道,
“勤政殿是陛下的接待百官的地方,你在这里让太子罚站,诸位大臣人来人往,是要陛下背上苛待嫡子,轻视国储的骂名吗?!
你是何居心?!”
秦潇潇一番话说得傅如海顿时冷汗淋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颤巍巍地请罪。
“老奴冤枉啊公主!老奴绝无此意!”
秦潇潇冷嗤:“没有此意,为何不给太子通传?!”
傅如海汗如雨下,声如蚊呐,“老奴,老奴实在是陛下在忙”
往日里他私下帮着公主欺辱太子,公主殿下都会很高兴的。
可今日不知是犯了哪路神仙,公主殿下竟然发火了!
哎呦,遭殃的竟然是自己这个炮灰。
陛下毕竟没有亲自发话说让太子罚站,若是这事被捅到御前,长公主得宠自然无碍,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傅如海磕头如捣蒜,“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恕罪!老奴这就给太子通传!”
说着就要爬起来往勤政殿跑。
“慢着~”
秦潇潇轻摇折扇,拦住了傅如海。
“本宫亲自带着太子进去。”
目睹了一切的李凌锐面上装得一派老实,谢过秦潇潇之后,便恭敬地跟着她朝大殿的方向而去。
走了两步,秦潇潇回头,看着跪倒在地的傅如海,轻轻开口。
“傅公公便代替太子,在这太阳下面站到本宫出来吧。”
傅如海刚准备起身,只得又跪了下来,心中叫苦不迭。
上头的祖宗阴晴不定,他们做下人的可真苦啊!
帮大佬收拾完欺负他的老太监,秦潇潇心情愉悦,转身冲着李凌锐顽皮地挤了一下眼睛,朝内殿走去。
勤政殿修得庄严肃穆,高大威仪,是大晏最高政治中心。
秦潇潇这是第一次来。
但却不是原主第一次来。
历朝历代都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定,但本朝却有两个特例,一是昭仁贵妃,二就是庆宁大长公主---秦潇潇,可以随意出入勤政殿。
可见她得宠的程度。
候在两侧的宫人掀开琉璃珠幔,金碧辉煌的内殿骤然显现。
上首坐在高高龙椅上的老皇帝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是秦潇潇,脸色顿时从严肃转为喜悦。
老皇帝挥退还在汇报的臣子,一振袖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竟下来亲自迎接她。
“潇潇来了!”
皇帝满脸和蔼笑意,“潇潇多日不来勤政殿看父皇了,可是最近寻到了新的玩乐?”
天呐,皇帝亲自迎接,秦潇潇没想到原主这样受宠。
赶忙亲亲热热地挽着皇帝的臂弯,扶着皇帝走上龙座。
“父皇说什么呢,儿臣最近不是忙着东宫的修缮工作嘛,喏,这是儿臣今早亲自做的茯苓糕,新鲜出炉的,父皇尝尝!”
红翡恭敬地将茯苓糕端了上来,身后的太子李凌锐也从阴影中走上前来。
“拜见父皇。”
李凌锐不能像秦潇潇那样无视礼数,他恭恭敬敬地拜伏在地,给皇帝行礼。
只见刚才还兴冲冲准备尝茯苓糕的皇帝脸色顿时冷淡了下来。
他看着下面跪着的李凌锐,语气有些埋怨。
“不是让你去伽蓝书院好好读书吗?怎么又来勤政殿了。”
敦文将手中食盒抬过额头,李凌锐道:
“父皇日兴夜夙甚是辛苦,儿臣特意做了补汤给父皇送来。”
态度恭敬,言语关切。
然而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朕这里什么都有,以后不必做这些劳什子的,做好你的太子,读好书便罢了,快回去吧!”
说罢便不再理李凌锐,转头兴致勃勃地去尝试茯苓糕了。
只见李凌锐面色不动如山,行了跪礼,又规矩离去,秦潇潇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本就知道李凌锐不受宠,但书中字句化作现实中的场景真切地演绎出来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有一点可怜他。
明明是日后君临天下,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