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愚蠢又不合时宜,但瞬间打消了昭仁贵妃的怀疑。
昭仁贵妃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乔寄宁昨晚逃脱了,你是真不知道?”
“什么?乔寄宁逃脱了?!!”
秦潇潇面色大惊,罢了狠狠地顿了一下脚,表示惋惜。
暗自咕哝着:“儿臣还想着,若舅舅抓了她,还能逼太子来我宫里住两日呢!”
她这番表演天衣无缝,昭仁贵妃和萧国舅看了,纷纷翻了个白眼。
果然,这愚蠢女子的行径一如既往地直白跳脱,怀疑是她走漏了风声给太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之前那番讨好行径也不过是怕了她母妃的敲打。
眼看着上面的昭仁贵妃和萧国舅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秦潇潇才稍稍松了口气,放开了袖筒里一直捏着的手指。
但,昭仁贵妃这做母亲的,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没有丝毫信任,而是充满警惕与鄙夷,她都为原主感到不值。
昭仁贵妃回头看着重新陷入郁闷的萧国舅,抱怨道:
“本宫早就说过,哥哥手下的薛绍脾气太过暴躁,迟早坏事,哥哥不听,这下好了,大好的机会白白从手中溜走了。”
萧国舅目光阴沉,“薛绍脾气虽急,但是有分寸的人,我已提了他来审,用了重刑,说是昨日上午有人给他递了匿名的条子,他才被气昏了头。”
萧国舅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昭仁贵妃。
昭仁贵妃阅毕,神色更加阴沉,“如此,便是有人恶意挑拨了。”
她将那纸条团成一团,问道,“只是哥哥难道认为此人是太子?”
在她看来,李凌锐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在宫中即使被欺负,也从不埋怨,人前一直是一副低调谦卑的样子,丝毫看不出野心。
如今到户部也没有马上做出功绩,而是跟在老师后面,虚心求学。
看起来庸碌平常,一点威胁都没有。
“十有八九,就算不是他,也是太子一党的人。”
萧国舅回道。
然而昭仁贵妃却不屑冷嗤,“不过是个身份存疑还无人庇护的野小子罢了,他还能把手伸到你的军营里去?他还不是我们的对手。”
萧国舅却不这么认为。
“此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即使知道自己养母被你所害,还能对你恭敬,且在我们看守严密的情况下依然立功得以回宫,就一定不是寻常人。你莫要小瞧了他。”
“知道了,哥哥。”
昭仁贵妃也明白萧国舅说得在理,不再辩驳。
刚出了昭华宫,秦潇潇一直撑着的那口气顿时消散,腿脚一软差点委顿在地。
还好被红翡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红翡一脸迷茫,“公主殿下,您不是说要镇定么?”
她刚才是站住了,却看到自家主子的腿在打摆子。
秦潇潇瞪了一眼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婢女,没好意思说自己也有做不到的时候。
实在是刚才萧国舅的敏锐让人害怕。
还好她演技好,装了一回痴傻,不然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岂不得不偿失。
秦潇潇本以为这个世界里的纸片人不过是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可现在看来,这里分明就是一个真实无比的古代世界!
剧情的走向也会受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影响,瞬息万变。
里面的每个人都长着一百八十个心眼子,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自己从刚开始愣头青一样明着帮太子,再到现在的暗度陈仓,终归都是危险之举。
不能站队贵妃一党。
而太子对自己也不够信任,无法作为靠山。
当务之急,她自己要有一个中立的位置,才方便行事。
秦潇潇说干就干,休整了两天之后,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勤政殿去了。
若说这天下谁能脱离开昭仁贵妃和太子成为自己的靠山,那便只有皇帝了。
她记得原书这位庆宁长公主还曾经辅政过,可见这位便宜老爹对她有多宠爱,相信她努力一把,不会比原主做得差。
“那茯苓糕可拢好了?”
红翡胸前抱着食盒,走得稳稳当当。
“放心吧殿下,新出笼的,奴婢尝了,好吃的不得了,一点儿毛病没有!”
她说完才发现露馅了,可为时已晚,秦潇潇一伸手,脑瓜崩就敲到了她的额头上。
“贪吃鬼。”
“哎哟~殿下,奴婢知错。”
这种玩笑话之前在公主殿下面前,红翡是一点都不敢讲的。
但现在的公主殿下,虽然还有些严厉,却是赏罚分明的。
还变得更有人情味了,不再喜怒无常随意打骂奴才。
重华宫上下都为公主的变化暗暗开心呢。
所以红翡在公主面前也活泼了一些,巴巴地盼着秦潇潇提拔她为大宫女。
重华宫一众人即将走到勤政殿,红翡指着门口的方向对秦潇潇说:
“殿下,您看那是不是太子殿下?”
秦潇潇眯了眯眼,看到只带了敦文的李凌锐素衣简服,也提着个食盒,正在勤政殿前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