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一鞭子直接将秦潇潇抽倒在地,一股钻心的疼痛刺得秦潇潇额头直冒冷汗。
低头一看,胳膊上的衣裳已经破开了个口子,一个寸长的伤口血淋淋地横在雪白的臂膀上。
秦潇潇心脏砰砰直跳,万万没想到这个贵妃娘对自己竟然毫不留情!
她抬头打量了一眼毫无心疼之意的贵妃,心中一沉。
只得将视线转投向李凌锐,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
人家都为你挨鞭子了,自然要让大佬怜惜。
身后的李凌锐也骤然震惊,秦潇潇缩在自己脚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此刻疼得雪白,鸦羽一般乌黑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将掉未掉。
衬着雪腻臂膀上殷红的伤口,对比更强烈。
他心中一阵复杂。
秦潇潇过往之恶行确实不可原谅,可她此刻竟然为了自己挨鞭子?
他心中顿时有些不自在。
在场这么多玄风卫,还有太监宫人,秦潇潇雪白臂膀就这么露着
他掀起本就绑得不紧的衣袍下摆,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将秦潇潇半个身子掩在其中。
“去奉先殿抄便去奉先殿抄,贵妃领路吧。”
昭仁贵妃这才稍稍舒出一口气,正待说话,门口又传来通传之声。
“皇上驾到!”
殿中众人一愣,赶忙乌泱泱跪作一地。
皇帝抬脚迈进寝殿,乐呵呵的先将昭仁贵妃扶了起来。
“朕听潇潇着人来说,贵妃要带人来东宫看望太子,放下政务就来看贵妃了。”
他说着扶起贵妃坐到了上首的交椅上,有些嗔怪。
“这东宫还未修葺,阴冷寒凉,贵妃怕凉,少来此地,怎得就不听朕的呢?”
皇帝这番话说得昭仁贵妃一愣,她转头狠狠瞥了秦潇潇一眼,又换上一副和善面庞。
“不碍事的,陛下。”
秦潇潇在得知崔饼没能拦住李凌乾的时候,便知道昭仁贵妃不会放过太子。
在来东宫之前便着人去通知皇帝了。
此刻她拢了拢红翡刚给自己披上的绯色斗篷,笑盈盈道:
“回秉父皇,母妃就是担心东宫没有修葺,太子弟弟住得不舒服,所以带了东西来看望。”
说着她抬手示意重华宫宫人将刚才自己带来的礼物呈上前来。
皇帝看了点点头,抚着贵妃的手更是温柔。
“贵妃心细,朕心甚慰,倒是朕对太子关心少了。”
秦潇潇赶忙趁热打铁。
“父皇国事繁忙,哪儿能事事操心?母妃给东宫添置了东西,不如父皇下令修葺东宫?也不必父皇操心,儿臣来监工便可!”
听了此话,昭仁贵妃冲着秦潇潇又是狠狠一记眼刀。
而秦潇潇完全假装没看见。
皇帝沉吟片刻,点点头。
“的确,贵妃都有此意,朕自然不遑多让,那此事便交由潇潇全权督办!”
“谢父皇!”秦潇潇兴奋道。
“多谢父皇。”李凌锐也跟着拜倒。
被秦潇潇大摆了一道的贵妃附和着笑道:
“这下太子住的舒心,臣妾便放心了,这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孩子的课业了,唉~”
她一声幽幽轻叹,让皇帝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哦?太子课业如何?”
昭仁贵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唉,臣妾刚才查问太子,今日学的书竟是一点都背不出来,罚他抄写,这孩子还不愿意~”
听了这话,皇帝看向太子的眼神顿时变得严厉。
“还有此事?贵妃让你抄写是为你好,你竟还推拒?”
这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皇帝竟毫不查验直接便信了。
真是有理都说不清。
秦潇潇心中一阵不服气,正要帮忙辩驳,便见李凌锐上前一步拱手。
“父皇说的是,儿臣不该顶撞贵妃,儿臣自请去奉先殿罚抄五十遍今日课业。”
皇帝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挥挥手。
“那便去吧。”
李凌锐深深知道昭仁贵妃在自己这个便宜爹心中是什么分量,再多辩驳也是无异。
只会引来更多惩罚。
何况今日秦潇潇已经帮自己争取到了修葺东宫的好处,若自己不能让贵妃顺气,则会引来更多为难。
可秦潇潇却不这么想。
回重华宫的路上,她气得要死。
好不容易将皇帝搬过来当救兵,结果这时候的大佬竟然如此窝囊,自请罚抄,白白枉费自己替他挨了一鞭子。
“嘶---”
现在还痛。
她在红翡的小心搀扶下刚下了步辇,正要回寝殿上点药好好休息,便看到母妃身边的佩兰姑姑快步而来。
佩兰姑姑上前冲她恭敬行礼。
“庆宁殿下万安。”
这位姑姑上次拦住了母妃扇自己巴掌,秦潇潇对她颇有好感,虚扶抬手。
“姑姑请起,可是母妃有什么吩咐?”
“这”
佩兰是看着秦潇潇长大的,此刻看着公主有些发白的面庞,一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