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完姜婉音,阮凝玉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她少见的心情愉悦,弯着红唇回到了宴席上。
园林里皆是丝竹管乐声,舞姬衣袂飘飘。
阮凝玉坐回谢凌旁边的位置,依然浑身不自在,心里在想抱玉那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一想到那红珊瑚树,望着满桌佳肴,阮凝玉依然没胃口。
很快她就看见慕容澜来到了宴会上,不少人起身向他敬酒。
阮凝玉还看见了前世许多熟悉的面孔。
视线一转,她便看到了沈景钰的父亲在附近。
对于宁安侯,前世的种种历历在目,阮凝玉是无比愧疚的。
不由的,她喝了好几杯酒。
但同一桌的谢易墨却实在看不爽她。
于是就在与人谈话完,满面和煦笑容的宁安侯要经过他们这桌旁边时,谢易墨却主动握着酒盅站了起来。
“侯爷,我同阮表妹向您敬酒,祝侯爷身体安康,今后于沙场凯旋归来,军功加身!”
顷刻,谢宜温和谢易书的脸都黑了。
谁都知道谢易墨是什么心思,她明明知道阮凝玉跟沈景钰私奔的事,还故意在侯爷的面前拉阮凝玉的仇恨。
阮凝玉抿唇。
但这时谢易墨点到了她,她若是不起身,便显得是自己不礼貌了。
于是她也捏着酒盅站了起来,在那垂下眼帘。
谢易墨果然得意地弯唇。
而这时宁安侯停了下来,看向了她们。
见到他目光落在阮凝玉身上,谢易墨心跳加速。
但让她失望了,宁安侯只是爽朗地大笑,“好好好!”
他拿起酒盅一饮而尽,便笑着离开了。
见阮凝玉就这么安然无恙,谢易墨的脸色五颜六色的,极其好看。
附近的沈景钰也留意到了谢家这桌的状况,看见宁安侯在阮凝玉那边,立马急得走了过来。
喝完酒的宁安侯转头便跟他碰头上了。
看到自己儿子那凶神恶煞的脸色,见他这么护短,宁安侯狠狠敲了下他的头。
“臭小子!把你父亲想成什么人了?!我看你都要提刀跟老子拼了!”
沈景钰撇了撇嘴角,一身的锐气,“我哪有。”
“放屁!你都把想法写脸上去了,还敢说没有?!”
宁安侯一见到阮凝玉,就知道她就是自己儿子为了她而要死要活的女孩子。
既然是儿子喜欢的女孩,虽然两人私奔了,但他也做不来欺负儿子心上人的事。
年轻嘛,都有做错事的时候。
眼见他没找阮凝玉麻烦,沈景钰放心了,但还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爹,转头找阮凝玉去了。
气得宁安侯的胡子都飞了。
沈景钰刚过来这桌,还没跟阮凝玉说上几句话。
而这时,他便感受到了很强烈的一抹目光。
沈景钰敏感地扫了过去。
便看见了正垂帘与谢易书说话的谢凌。
谢先生?
沈景钰怔了一下,他适才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眼神似乎扫了下他腰间的佩剑。
他的错觉么?
须臾,谢凌看了他一眼。
“沈世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男人是他的长辈,又以成人的口吻,沈景钰虽然舍不得阮凝玉,只能恋恋不舍目光黏在她身上,跟着谢凌离开了。
两人来到了无人的角落。
沈景钰面对少女的大表哥,心下不禁万分紧张。
因为阮凝玉,他总是希望在谢凌面前表现得好一点。
“谢,谢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沈景钰问。
谢凌的眉拧得很紧。
沉默许久,冷场到沈景钰都有点受不了。
他咕咚一声,咽了口水。
片刻后,谢凌开口了。
“虽然我不介意小侯爷与表妹接触,但毕竟表妹送给小侯爷的剑穗乃亲密之物,若小侯爷往后在人前大摇大摆地彰显这剑穗,只会玷污了表妹的名声。”
沈景钰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与他没有什么交集的谢凌这回竟然是来教育他的。
沈景钰羞愧地红了脸。
“我,我没有要加害表妹的意思,我只是太……喜欢她亲手做的礼物。”
谢凌的表情心如止水,无波无澜。
“还请小侯爷惦念下表妹的声名,不要将剑穗出示在人前惹来非议。”
见男人的表情这么冰凉严肃,沈景钰抖了抖眼皮,干巴巴地道:“哦,我知道了……”
但沈景钰转念一下。
今日生辰宴,还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不戴不就好了。
这样就没人知道这剑穗是凝凝给他亲手做的。
届时,他再佩戴在身上!
沈景钰美滋滋地想。
见沈小侯爷乖顺地将那蓝色剑穗取下,谢凌这才放心。
“多谢沈世子配合。”
说完,转身离去。
等谢凌回了筵宴,他便看见沈景钰回来了。
意气风发的少年头戴金冠,比他要年轻,要青春洋溢,也比他要讨女孩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