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一路前行,来到这所教堂中。
在入口处谨慎的望着里边的场景。
这所教堂的桌椅摆放的较为整齐。
与之前逃出的那所教堂不同,这里并没有白玉雕像。
在教堂讲台的位置,也没有桌子。
只有一张单人床横放在那里。
单人床上铺着白色干净整洁的床单。
一道道探照灯从棚顶照在这张床上,让那里格外明亮显眼。
陆柏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任何活物的踪迹。
心中稍稍一松。
伸出手在那一排排的座椅上抹了一把,手指顿时沾染了很重的灰尘。
眼神闪烁间,缓步向前,来到讲台上方。
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奇怪不已。
他发现那床上的白床单似乎是刚刚换过的。
这让他刚刚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两边的座椅无人打扫,但是这床单却是新的。
说明这里有人。
而唯一能够躲藏的地方,也只有两处。
陆柏当即向着两边的耳室望去。
只见右侧的耳室是紧紧锁着的。
左边的则没有上锁。
从兜里将那把剪刀拿出,拆掉缠绕的布条。
陆柏右手手握剪刀,踮着脚尖来到左侧的耳室。
左手轻推这扇紧闭的房门,发现确实没有上锁。
门稍稍向内露出了一条缝隙。
陆柏的动作很小心,因此整个过程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将脑袋凑到那道细小的门缝前,打算提前看一下房间中的情况。
视线所及,里边漆黑一片。
这间房间似乎并没有开灯。
这样根本看不到什么。
陆柏当即撤回身子,准备推门进去。
却在收回视线的一瞬间,心头一跳。
他的余光刚刚分明看见:
那本来漆黑一片的房间中,与他眼睛平行的门缝处似乎动了一下。
想也没想,陆柏迅速闪身向后撤了几步。
在他离开后,那道门缝重新合拢。
陆柏面色凝重的望着这扇大门,他刚刚看到的应该不是错觉。
“是什么?”
他想了片刻,竟再次来到那扇大门前。
依旧如刚刚那般,将大门推开一道缝隙。
里边依旧漆黑如墨。
右手抬起对着大门的位置,随时准备动手。
他大着胆子猛然用力将房间的大门全部推开。
教堂大殿的灯光顺着敞开的房门射入左耳室内。
将门口位置的场景彻底暴露出来。
只见在门口的位置,赫然露出了半张脸!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血色的男人的脸。
此时那男人一只手扒在门框上,露出那只没有任何指甲的血手。
歪着脑袋用露出的那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陆柏,不带丝毫情感。
陆柏想到刚刚他凑到门缝时的场景,心中一阵后怕。
刚刚他看到的不是错觉,他凑到门缝向内看的时候。
眼前的这个男人当时可能也在看他。
陆柏没有慌张,对方虽然长的吓人。
但是距离自己还有些远。
二人彼此对峙,缄默无言。
片刻后,那脸色苍白的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柏后。
默默的退回到了黑暗的房间中。
陆柏警惕的望着,并没有贸然进去,也没有逃跑。
房间中开始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乎是有人在穿衣服一样。
过了几分钟,声音戛然而止。
黑暗的房间中,一道细瘦男子身影缓缓自房间中走出。
来到教堂的大殿后,顺手将身后的房间门带上。
接着他对着陆柏微微颔首。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这所修道院的医师。”
出来的这人与之前的那男人赫然不是一人,他此时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
年龄二十五六,戴着与周通一样的金丝眼镜,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
言谈举止之间很有斯文的气质。
俨然一副文化人的姿态。
陆柏见对方很识趣的停在门口,没有靠近。
开口径直问道:
“刚刚那人是谁?”
医师笑了笑,带有一丝歉意。
“对不起,吓到你了,刚刚那人是我的病人,我正在为他治疗。”
“他得了什么病?”
“一种很罕见的皮肤病,不能见光,见光皮肤会慢慢烂掉的。”
医师耐心解释,丝毫没有因为陆柏的发问而生气。
“所以那所房间中才会没有灯光。”
说着医师摊摊手,无奈一笑:
“你不用紧张,我手中没有任何武器。”
“你应该是误闯入这里的吧,这里的人很多都疯了。”
“你不相信我也正常,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你。”
“所以为了你我的安全,我们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交谈。”
这医师看样还挺正常,很是通情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