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几个卒子便押着几个人走了上来。
“郑统领,这几个都是八大晋商里面其他几家的家主,今日是来贺寿的!”
“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全都来齐全了!没来的就两家,一个王家的王登库,一个黄家的黄云发!”
说话的时候,几个小卒是一脸的兴奋,抓到这几个大家伙可算是立大功了。
但是院内数千宾客,大多数都是眉头紧皱,心里打着鼓,毕竟今天能来参加范家寿宴的,都是或多或少和八大晋商有联系的。
而几个人在目睹了范永斗的死,此刻已经被吓得两股战战,完全没了方才的从容与气场。
郑子昂和在场的几个明军将领拿着画像,仔仔细细地对比了一番,确认就是本人后都笑了起来。
“早知道就把大军全部开到这范家府上了,免得兵分八路,白跑一趟!”
听到明军是兵分八路,在场的几人感觉天都塌了,这也就意味着,朝廷这次来山西就是奔着他们八大晋商来的。
而且兵分八路的话,那他们几家也就难逃被抄家的命运了。
于是乎,几个人便开始大显神通起来。
“这位军爷,我在太原城有三条街的铺面,全都给军爷,我再给弟兄们一千万两的军费,只求军爷你放我过我田家!”
田生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眶通红,满脸悔过!
“军爷,我梁家的所有房契还有银子我都可以给军爷你,我……我也想捐银子帮朝廷剿贼,只求朝廷放我们一家人一条生路!”
梁嘉宾更是一脸的无辜,抱着郑子昂的大腿苦苦哀求。
紧接着,一旁的翟堂从怀里掏出来十几根沉甸甸的小金条子。
“将军,这些金条全部孝敬给您老人家,我别无他求,只求军爷你饶我一命就行!抄家也好满门抄斩也好,我都认!”
郑子昂也是被气笑了,一个妄想用一些铺面和银子让他放过他们一家,一个钱财什么的都不要,就求一家人活命,最后这个倒好,连家人都不要了。
“想当初流贼作乱,你们不给朝廷捐银子,反而要私下去勾结辽藩,真以为朝廷什么都不知道?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把你们知道的,和辽藩有关的所有事情,包括这些年你们八大晋商给关外送了多少东西。”
“如实交代,还有命活,油嘴滑舌,那就和他们只有一个下场!”
说着,郑子昂朝着院外的门口一指,只见三十几个范家男丁被绑得整整齐齐,随着一声令下,几十颗人头齐刷刷落地。
“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我也交代,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军爷,这些金子还请务必收下。”
等几个锦衣卫将几人下去分别审讯的时候,一旁的副将便好奇地问起了郑子昂。
“郑统领,难不成这些人老实交代了就要饶他们一命不成?外面的百姓吃着土啃着树皮他们却在这里大鱼大肉,留着他们,弟兄们心里都不舒服!”
听到这话,郑子昂却是嘴角微微一抽:
“陛下当时的吩咐是斩草要除根,此等国贼,不杀了难不成要留着过年?只等锦衣卫审完,找个借口杀了便是!”
……
另一边的王府,因为王登库的宅子距离大同府最远,王承恩带着六千快骑,赶路赶了两天,终于抵达了王家大院。
“王公公,方才已经在高处看过了,王家大院拢共五个门,每个门都有不少人把守!”
王承恩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即将要黑的天色开口说道:
“这会正好是吃饭的时候,把人分成五波,分别从五个门杀进去,见人就杀,抓到王登库,就带到我面前来!”
随着日落西山,天色黑了下来,明军将马留在原地,便开始行动。
此刻的王登库还在府内和一大家子人吃着铜锅涮肉。
“老爷,这大少爷都去大同几天了,怎么到现在还不给个消息!”
“而且那皇帝都来山西了,怎么没听说这各地的官员前去迎驾的?!”
桌上,一个小妾为王登库倒满了酒,不解地问着。
王登库一口酒仰面灌下肚,畅快道:
“你还真以为这天下还是大明朝的天下呢?各地闹民变,不光咱们山西陕西甘肃有个李自成,那南边还有个张献忠呢。”
“眼下的朝廷是顾头不顾尾,这大明的皇上都没人捧场了,他还算个丘八皇上!”
说着,王登库夹起一片肉送进嘴里。
“眼下辰儿在大同,八成是把那皇帝牵制住了,我听人说,辰儿去大同的时候顺带带上了一群秀才举人,还有好几个从太原叫过去的夫子,这么多读书人挡道,那皇帝还能乱来不成?”
正说着,紧闭着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王登库一脸愤怒地看去,却看见浑身是血的一个小厮冲了进来。
“老爷,明军……明军打进大院了,现在已经杀到前院了,您老快拿些盘缠跟我从后院跑吧!”
听到家丁的话,王登库在震惊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