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石里散出的安神香味道越来越重,盛西岩眸色一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抽回捏着容堇下巴的手,唇角勾着清冷的笑,腰背一挺,从池中站了起来,没等容堇反应,已经把浴袍披在了身上。
“西岩?!”
容堇有点懵。
盛西岩回身睇了她一眼:“做好你的金丝雀。”
说完,长腿一迈出了池子,径直往浴室走去。
容堇看了看手里空了的酒杯,心里直打鼓。
不对啊,后面的戏不应该是这样的。
依盛钰的说法,只要她穿了泳衣,下池子主动撩人,剩下的就是躺平等着水到渠成就行了,怎么人跑了呢?
是盛西岩不按常
理出牌,还是她没撩对?
安神香越发浓重,品丽珠的酒力也渐渐熏了上来,池水荡漾间,还夹杂着盛西岩残留下来的檀香气。
容堇深吸了一口,更懵了,抬眼看向浴室。
浴室虽然是室内,但却是半透明的,靠温泉的一面全是落地玻璃,隐隐绰绰可以看到里面的人。
盛西岩身材颀长,比例完美,虽然看不清肌肉线条,但看得到他的动作轮廓。
晕乎乎的容堇,瞬间被这幅含糊暧昧的沐浴图带跑偏了,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开始脑补。
“啪嗒。”
一滴雨水从凌霄的叶子上滑落,正打在她身侧的太湖石上,脆响终于让她迷离的脑子
回了神。
她掬起一捧池水拍了拍脸,掏出手机给盛钰汇报:【失败了。】
盛钰秒回:【?】
容堇:【你哥说,让我专心做金丝雀。】
过了好几秒,盛钰发过来一条:【你这次真把他气着了。要不你试试别的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
容堇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他是你亲哥吗?】
盛钰:【你还是我亲嫂子呢。说这些有用吗?我哥一向很较真,你这次把他气成这样,恐怕得多想点手段,要不我和邵平商量商量,看看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试试?】
容堇回头又看了眼浴室,沉沉叹了口气:【不用了。】
盛钰:【?】
容堇
把手机关了静音,放在酒瓶旁边,起身出了水,往浴室走去。
算了,她不想再对他使什么手段,他们是谈恋爱,不是谈判。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为他做点牺牲,又能怎样呢?
金丝雀就金丝雀,不上班就不上班,一辈子守着他就守着他,直到他厌倦,又怎样呢?
她离浴室越来越近,几乎可以看清他修长的手指了。
可她脚步却越来越虚浮,酒劲经着夜风一吹,渐渐开始上头。
她突然笑了,心想,自从有了容子航,其实自己就已经关上了心门,没想过再爱上谁,也没想过会再被谁爱上。
可是却偏偏遇上了他,被他强拖硬拽着
陷入感情,这难道不是自己的幸运吗?
浴室里的盛西岩,大概已经快洗好了,在花洒下轻轻甩了甩头,抬手擦了把脸,然后一抬眼,就对上了落地玻璃外,容堇傻呵呵的笑颜。
“……”
这兔子该不会是真傻了吧?
夜雨寒凉,细碎的雨丝在地灯照射的暖黄光柱下,缕缕交织在她身上,映着她水蓝色的泳衣和隐熠的碎钻,把她衬得如水中精灵一般。
嗯,还是个挺漂亮的傻子。
盛西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抽了条宽大的浴巾,转身出了浴室。
“偷看看得爽吗?冷都忘了?”
他披着浴袍,走过来,将浴巾一抖,罩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