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老太太离开,盛西岩半笑不笑的表情终于沉了下去,一脸阴鸷地回身问:“陆雅薇又去嚼舌根了?”
邵平摇了摇头:“是陆德丰,今早亲自去的老宅,添油加醋不知道说了多少,陆总倒是……没什么动静。”
“哦,陆德丰,他怕是老糊涂了?”
“那,宣城码头陆家的货……要再多扣几天吗?”
“嗯。”盛西岩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浴室,“我洗漱一下,老何拿来的医疗贴呢?”
盛西岩从浴室里出来,时钟才刚刚划过八点。
早起效率就是高,感觉一整天都变长了。
他用力甩了甩
头发,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他浑不在意地抓起浴巾擦了一把,觉得皮肤上还是甜甜的。
昨天在容子航屋里睡了一晚地垫,虽然浑身舒坦,可是沾的奶味儿太重,腻的他难受。
“盛总,早饭。”邵平递过去一盘精致的面包煎蛋。
盛西岩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去了书房:“吃过了。”
邵平的手一僵,吃过了?
什时候吃的?这才刚刚八点,盛总都吃过早饭了?
那他几点起的床?几点睡的?不会昨晚一夜没合眼吧?
也不像啊,精神奕奕,是睡足的样子。
可他昨晚明明头疼得很,也没有吃
药……
“邵平。”
“在,盛总。”
“你怎么老走神,昨晚没睡好?”
“……不是,睡挺好的,您,您昨晚睡得怎么样?”
太好奇了。
“还行。国际峰会的发言稿准备的怎么样?股东大会报出来的数据都核查好了吗?”
“呃……还没有校对装订,等着黎经理那边出终稿,文字工作量有点大,可能要明天才能拿过来给您过目签字。”
邵平一边看着平板里的日程安排汇报,一边腹诽:怎么就被岔开话题了,还没有旁敲侧击问清楚呢……
盛辉国际的高层例会,盛西岩带伤参加。可他今
天不主持,把权放给了陆雅薇。
他坐在副领导的位置,低头摸鱼,在研究昨天晚上容子航给他的那条银链子。
那是条锁骨链,细得和头发丝一样,袖珍玻璃瓶也粗糙,还能看到一点要断裂的痕迹,里面一小撮黄褐色的毛,软绵绵卷曲着,看价格……目测不会超过两百。
哼,他竟然稀里糊涂,让那小子用这么个便宜货,换了自己一套定制礼服?怎么想的?
“盛总?”旁边邵平歪头小声叫了他一下。
“嗯?”他抬眼看了看,不明所以。
“您笑什么?陆总说的有什么不对?”
“……”他
收了上扬的唇角,手掌一翻,把银链子悄悄揣回兜里,冲邵平摇了摇头,“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低声侧目问他:“容堇呢?”
“容助理今早去设计室拿礼服了,您中午休息的时候要试穿一下。”
盛西岩点了点头,刚想再问详细的情况,却听见对面黎卿说了一句:“那个容堇怎么办?”
他挑了眼神看过去,见黎卿正拿着一叠资料指控:“为了给她堵这个新闻窟窿,我们公关部可是没少加班,出这样的事,她都不用受处分的吗?”
“黎经理。”旁边的陆雅薇笑了笑,“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