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理亏地低下头,抿着唇不敢再开口了。
邵平心里有点惊讶,他很少见盛西岩以真性情人,尤其当着女人的面。
这个容堇才来几天,怎么就回回都能把他的真面目招出来?
“让老何来我房间处理伤口,下午和明天的会全部推掉,媒体你交代一下。”
盛西岩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邵平,刚刚挨砸的手依旧垂着,在笔直的西装里,看不出什么端倪。
容堇小心瞥了瞥,却发现他露出的一小节白色衬衫袖口上,似乎有一片殷红。
见血了?她心里一紧。
老何进房间的时候,盛西岩的
外套已经脱了,右手的衬衫袖子高高挽着,露出小麦色的一截手臂。
手臂上一道五公分左右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很狰狞,看样子不像只伤到皮肉,殷红的血还在往外流。
“差一点儿就折了。”老何撇了撇嘴,眉头快皱成花了,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数落盛西岩,“又不是第一次跟人打架,心里没点儿数吗?这种招也不知道躲一躲,就硬抗啊?”
老何用的药里,大概有消炎的成分,对伤口刺激很大,盛西岩的额角渗了一层薄汗。
可他偏偏还是一副笑脸,没什么正形地冲老何乐了两
声:“对方是女的,不能还手,我形象重要。”
“呸。”老何白了他一眼,“就你那形象,早就被自己败光了,要不是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我真懒得理你,哪个女人把你搞成这样啊?丢不丢人。”
盛西岩不说话,用余光瞟了一下站在墙角的容堇。
容堇咬着下唇,头低得下巴能戳到胸口了,脸上一片炭烧似得红,长长的睫毛把眼眸遮的严严实实。
笨。
盛西岩叹了口气,眼神幽幽地又转了回来,看向老何,压着极低的声音说:“告诉邵平,对外别把伤势说的太重,血腥味浓了,
容易招苍蝇。”
老何“哼”了一声,也压低了音量:“这还用你交代?马上要开峰会了,多少仇家盯着你,不知道吗?”
只有老何敢这样和他说话,因着他母亲的关系,老何一直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在盛家,老何是个外人,却比他的亲人还要亲。
盛西岩苦笑了一下。
“对了,上次给你配的安神药,吃完了吗?这次去青市,是不是要再带点?”
一提安神药的事,盛西岩就头疼,这该死的创伤应激症,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根除?
三年前的童家公馆,要不是陆家搞那一出,他本来
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可现在……
“到时候再说吧。”盛西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到什么时候?等你活活困死的时候吗?今晚你新伤,还要打抗生素,恐怕失眠是躲不掉了,得找个人守夜。邵平呢?”
“他得处理媒体和明天的会,我一个人……”盛西岩话说到一半,眼皮抬了抬,正好又瞥到容堇,于是改了主意,“我有私人助理陪着。”
“哦……”老何眼眸一亮,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墙边站了半天的那人,有点若有所思,“姑娘,你过来,拔针喂药,照顾病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