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烟,往碗里弹了弹烟灰,道:
“没啥意思。”
“老李也真是的,连换洗的内裤都给咱准备上了,也不知道弄个烟灰缸!”
“……”
左冷气的差点端起碗扣在鼎羽脸上,郁闷的抢过烟取出一支叼在嘴里。
鼎羽笑呵呵的给他点上,说道:“不开玩笑了。”
“我能先问你个问题吗?”
“想问啥?说呗!”
“一直当着李董的面我没得到机会问你。你早上施展的那一套,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能确定是李立回来了,一直在缠着李董?”
“我只能隐约感觉到,难道你真的能看见那东西?”
左冷思量了一下,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实话跟你说吧,从小被二爷爷逼着学那些东西,我就没走过心。”
“只是胡乱学了骨卜、镇魂、迷神这几招就离开大兴安岭了。”
“接触过萨满的你,听名字就应该能猜到这几招的作用。”
“不怕你笑话,在东北给人看事,这些招数几乎没用过,我都是凭心理专业的技能来解决问题的。”
“谁知道头一次离开东北就碰见个真家伙。”
“不用像你那样分析我就知道,李董绝对是摊上事了。”
“我上午说的那些不是瞎掰出来安慰人的。”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有自己的方法,能感觉到那东西在那里。”
鼎羽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接着问:“所以你用镇魂巫术把他给镇住了?”
左冷不知道该怎么给鼎羽解释,站起身来回溜达了几步,握拳击敲击着手掌心,说道:
“怎么给你解释呢?”
“我其实什么也没镇住,那东西现在还在李董附近。”
鼎羽高速运转的大脑好像隐约触及到了什么,呢喃道:
“灵魂也是一股能量。”
“如果按照这个理论,你的意思是这股能量现在还依附在李董身上?”
“对!”
“也就是说,这东西跟谁有渊源就会通过某种无法解释的方法跟谁产生链接,从而让对方做梦,让对方产生幻视、幻听。”
“对!”
“因为这种链接是点对点的,所以我们看不见。”
“对!”
“那你所做的就是用特殊的方法,切断了这种链接。”
“对!”
随着鼎羽的呢喃,左冷的眼睛越瞪越大,回答的声调越来越高。
“强行切断链接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甚至再次发作起来可能更夸张。你给他的那颗东西,八成是维持这种断开效果的东西。”
“我次奥!你丫的脑子绝对不是人脑子。”
左冷这下彻底死心了,跟鼎羽别苗头纯粹是自己找虐。
鼎羽压根没把左冷的反应当回事,还在不依不饶的问道:
“那李立的灵魂是不完整的,也是你感觉出来的?”
“这还真不是我说的,是我那三个爷爷曾经说过的,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大概意思是,万物有灵,但并不都能跟萨满产生链接,残灵是无法沟通的。”
“那一段我是根据李董描述的情况,结合我知道的自由发挥出来的。”
“哦,这样的话,我的判断应该没什么问题。”鼎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大爷的,能说人话不?”左冷被鼎羽搞急眼了,连胖子的专属台词都用上了。
胖子听见动静,屁颠屁颠跑出来:“咋回事?干起来了?”
拍了拍左冷的肩膀:“不用问,肯定是鼎爷的错。”
“这回知道跟他待一起啥滋味了吧?!是不是感觉自己跟二傻子一样?”
“下回他再打哑谜,你就踹他。”
“丫属牙膏的,踩一脚挤出来点。”
鼎羽的思路被胖子打断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解释道:
“刚才走神了,说到哪儿了?”
“说你姥姥,没看给我们左大师气的,气坏了明天谁去干活?”
“……”
鼎羽拱了拱手道:
“抱歉,我刚才在想萨满世界观里的三魂跟道家的三魂有什么区别。”
“这两种说法我都没什么深入的研究,就不解释了。”
“回到左冷刚才问的问题。”
“咱们已经排除了几乎所有的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立的魂魄回来想要表达什么。”
“他的本意不是祸害李巍然,只是因为残缺不全,所以成了现在这种悲催的状况。”
胖子不屑的说道:“那又怎样?死都死了,还残缺不全的跑回来交代后事?”
“一个二世祖有啥好交代的?舍不得他姥爷?”
“就算是这样,交代完了也该滚蛋了吧?!为啥还在楼上糗着不走?”
鼎羽轻描淡写的回答:“心愿未了呗!”
左冷有点没理解鼎羽绕来绕去的说法:
“这不是又特么的绕回来了?李立到底有啥心愿未了?”
“这就是我想让你催眠李巍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