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笑眯眯的解释道:“大爷,您放心,我们正经单位的,不是来干坏事的。”
胖子和李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三个提前准备好的证件递给左大爷。
“我们是农林科技大学的研究生,这是我们的证件。”
“这次过来主要是调研一下大兴安岭地区的动植物生态环境,为毕业论文搜集数据的。”
见左大爷依旧是怀疑的眼神看向外面,鼎羽指了指门口停着的霸气的房车说:
“那车看着挺唬人,实际没几个钱,比卡车便宜多了。”
“从我爹手里要过来,当做这次考察的交通工具用了,省得我们哥仨在野外风餐露宿。”
左大爷看了一眼鼎羽的学生证,问:“现在做学问的可真有钱,开这么大个卡车进山。”
“你们就是那种人家说的"富二代"吧?!”
“……”
跟左大爷一直聊到天擦黑,林场另外两个老头回来了。
一介绍才知道,这三个大爷都姓左,本家兄弟。
过去整个林场有一大部分人都是姓左,是五六十年代响应国家号召开发大兴安岭建设国营林场,从呼伦贝尔那边迁过来的。
听说三个人是来深山老林里考察搞研究做学问的,三个小老头很热情的起锅做饭,还拿出来珍藏的烧刀子。
一杯六七十度的烧刀子下肚,胖子舌头都直了。
“来,大爷,你是我亲大爷,我先跟您老走一个。”
拍了拍坐在旁边的李队道:“一会儿让我兄弟跟我二大爷、三大爷喝一个。”
李队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才半天功夫自己多了俩大爷,只好端起酒杯:
“那啥,敬您们几位为国家做出的贡献,也敬您们能够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在这里。”
鼎羽清楚自己那点酒量,躲在一边看着胖子表演。这货平时不靠谱,在这种时候确实比自己强。
看着胖子朦胧醉眼里隐藏的那一抹精明,就知道这人醉心不醉的家伙又要开始装逼了。
胖子大着舌头问道:“大爷,我听说咱这旮
瘩深山老林里有好多传说,借着酒给我们哥仨长长见识呗?!”
二大爷听胖子这么问来了兴致,打开了话匣子。
“城里人根本不知道,尤其是你们这种学生娃娃,张嘴闭嘴的"科学理论",实际山里的好多事情那是用科学能解释的清楚的?”
往北指了指道:“知道这片山区有多大不?从老毛子那边开始算起,一直连到太行山,绵延两三千里地。”
“这片二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山区土地上,不知道有多少诡异的传说。”
“夸父知道不?”
胖子夹了块五花肉扔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必须得知道,不是彪呼呼追太阳的那棒槌么!”
二大爷给了胖子一个爆栗:“不许这么说,罚一杯酒。”
“夸父追太阳追到最后渴死在哪儿知道不?”
胖子给二大爷递了支烟,道:“您老可千万别说跟他就渴死在大兴安岭了。”
二大爷美滋滋的点上烟:“那倒不是,他死后尸体化作东北黑土地大平原,血液化作大平原上的江河,手里的拐杖变成了大兴安岭。”
“卧槽!这也行?”
“所以林子里的动物、植物都是夸父留下来的血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是有灵性的。”
“那又怎样?”
一直没说话的三爷,沙哑着嗓子说道:“知道我这嗓子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不?”
“小时候跟我爹进山,走丢了掉进蛤蟆塘,喝了不少的水锈呛哑了。”
“要不是狐仙领着我爹找到我,估计早沉底化成白骨了。”
李队也来了兴趣,问出了鼎羽老早就想问的问题:
“咱东北的五仙什么的到底是真是假?现在社会上太多声称自己"出马"的人了。”
左大爷这时候插话了,语气中带着不屑的说道:
“那些人懂个屁,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半吊子,打着出马的旗号招摇撞骗。”
“别把小说里的情节当现实,你以为出马那么容易?你得有那个仙缘才行。”
“六七十年代我们林场深处住着个
老太太,那才是真正的出马仙,救了老三的狐仙就是她供奉仙家。”
“再说了,真正的仙家哪儿有明码标价的?”
“仙家肯收弟子一是为了报恩,二是为了积德,收了钱那还怎么报恩积德?”
胖子问道:“您老说的仙家就是山里那些黄鼠狼、老鼠、蛇那五种?”
“谁跟你说只有"五仙"的?山里的精怪多了,能跟人沟通的也多了去了。”
左大爷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们要是对这个感兴趣,回头出山去找左老二的远房侄子,好像是专门研究这个的。”
李队拱了拱手,跟左大爷碰了一杯表示感谢。
胖子眯着小眼睛瞟了鼎羽一眼,感觉铺垫的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问道:
“您三位在这片林子里生活了一辈子,遇到过什么奇闻异事没有?给我们讲讲当下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