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那快要倒塌的破屋跟前,胖子伸手推了一把已经剩下一半的屋门。
轰隆一声,整扇门连带门框一起向屋里倒去,激起一片灰尘。
“咳咳咳,呸呸呸!”
“这尼玛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胖子挥手驱散着灰尘吐槽道。
“您觉得这破屋里还有完整的东西?”
鼎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根棍子,用袖子捂住脸,在屋里面东挑挑西戳戳,时不时的激起一片灰尘。
胖子再也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把房子整塌了,跟着鼎羽里外里转悠了一圈。
当俩人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人样。
罗莉捂着嘴笑道:“你们俩这是挖小煤窑去了?有什么重大发现没有?”
胖子低头扒拉着脑袋上的灰尘,道:“墙皮都特么的掉光了,连危房都算不上,里面就剩下点破烂,一点儿正经玩意没有,老鼠倒是翻出来好几窝。”
“满院子长的都是什么玩意,你瞧瞧给胖爷胳膊上划的,全是血印子。”
鼎羽从罗莉手中接过矿泉水,漱了漱口。
“跟我估计的一样,这老宅子里确实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张默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一种可能是张默离开后,这么多年生活过的痕迹慢慢消失了。另一种可能是张默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清理掉了。”
“艹,你丫知道啥也没有还非得进去。”
鼎羽用最后一点矿泉水,把眼镜摘下来冲了冲说道:“不进去看看不放心啊!”
“张默这个人,绝对不能以常理而度之。”
“从他一系列的行为看,这种拼命把自己隐藏起来的动作,要么是在逃避什么,要么是受到胁迫。”
“假设他是一直跟我家老不靠谱搭伙组团的成员,那受到胁迫的可能性很低,而是在躲避什么。”
“沈薇曾经跟我说过,从心理学角度讲,凡事极端主义、强迫症或者有其他异于常人行为的人,或多或少心里都有点问题。”
胖子摸着下巴点点头道:“嗯,嗯,有道理。”
“就像现在给咱们扔过来照片谜题一样,他要是真跟山叔很熟,直接一个电话多方便,用得着拐弯抹角折腾咱们么?”
“姥姥的,正常人肯定干不出这种事。估计咱又碰上个脑子有泡的家伙!”
鼎羽继续道:“所以,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和可能性我都不想放过,因为咱们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在老宅子里没有线索的话,我们剩下的希望就在老张头的坟墓了。”
胖子手里的擦脸毛巾掉到地上:“啊?”
“一农村老头的坟里能有啥?咱们亲自动手挖坟掘墓合适么??”
“再说,还没天黑呢,大白天的也不好弄啊!黑了再去挖成么?”
“少废话,刚才那五斤羊肉,你一个人就炫了四斤。赶紧去走一遭,完事晚上回西安多好。”
罗莉有点不爽了,在这荒郊野岭挨到黑天去挖人家祖坟,的确有点心理发毛。
“先去老张头的坟看看,实在没什么线索咱索性就撤回去。”
“权当没这回事,我倒要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招数等着咱。”鼎羽一锤定音。
胖子一想晚上就能回自己的小别墅了,有吃有住多美,立马积极性又高涨起来。
主动跑回车上,把脱困用的工兵铲取下来,屁颠屁颠往山上跑。
转眼功夫又跑回来了:“哎,说半天老张头的坟到底在哪儿啊?!鼎爷赶紧来带个路。”
在胖子的催促下,三人用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总算在半山腰的一个夹沟找到了老张头的墓碑。
胖子蹲在墓碑前打量着上面的字,伸手擦了擦,说道:“张春天?”
“不会找错了吧?!老张头怎么取了个女里女气的名字?”
“九十年代不是已经开始流行火化了么?山上咋还这么多坟头?”
罗莉站在鼎羽身后环顾四周,这小山的半山腰上东一个西一个的坟头,应该是左近村子专门埋人的坟地。只有这座坟墓孤零零的在一个小夹沟里,给人一种很不合群的感觉。
鼎羽开始超频大脑,一边观察思索一边解释道:
“天朝是56年开始推行火葬的,85年才发布相关暂行规定,97年才正式发布殡葬管理条例,偏远山区一直都不好管也管不了,现在还有很多地方人没了私底下偷偷挖坑埋了呢。”
“咱们一路走过来,凡是立碑的都是有名有姓按规矩来的。人家好歹也写个生卒年,儿子xxx,孙子xxx。”
“你没发现么?只有这个碑,除了名字之外啥也没写。”
“而且从风化程度来看,最多也就二十年,明显比其墓碑年头近了许多。”
“老张头死的时候,没有亲属给处理后事,村民没让尸体臭在家里,能给挖个坑埋了就不错了。”
“所以这块碑应该是张默回来以后给立的。”
“没写儿子儿媳的名字,是因为俩人离开后再也没回来,张默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心中的不满。”
“刚才不是说过,没写自己的名字,要么是躲避什么隐藏自己,